爹娘不在,长姐为母。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垮下去,她已经十四岁了,娘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带着一家人盖了新宅子,供两个舅舅上了学。
所以,她也不能软弱无能,她也要成为娘那样的人。
……
南山村。
骆风棠盘着膝坐在床上练功。
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剑眉不时轻轻皱在一起,呼吸时而均匀时而粗重,鼓凸的青筋隐隐跳跃,若是有内行人在跟前,必定能感觉出他这调息练功进行得并不顺利。
然而事实上,骆风棠确实如此。
突然,他双眼睁开,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口鲜血。
他一手捂着闷胀的心口,另一手撑着床板稳住身形,低头看着床单上洒落的黑血,眼睛尽是疑惑。
自从那天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调息运功之后,这几天只要老张父女不在跟前,骆风棠就会偷偷练功来加速身体的恢复。
如果用十成来衡量,那么他已经恢复了五成。
剩下的五成,却一直不能突破。
体内始终有一道屏障,压制着功力的暴增。
他想过去唤醒体内的太祖血脉,但功力被压制到只能使出五成,没法唤醒太祖血脉,即便他可以用自损的手段来强行唤醒太祖血脉,然因为功力不能恢复到九成,他也无法驾驭苏醒后的太祖血脉。
届时,他将疯魔,做出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
所以,他眼下唯一能做的还是继续练功,只是,那道屏障为什么迟迟不能突破呢?
就在骆风棠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屋外传来脚步声。
尽管那脚步声离这小屋还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但功力恢复了五成的骆风棠却能轻易捕捉。
随着吱嘎一声响,老张端着托盘推开了屋门。
“后生,用饭了。”
老张进了屋后,顺手将门重新掩上,将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又拨亮屋里的灯火举到床边来打量骆风棠的气色。
床上的后生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满头虚汗,昏昏沉沉的好像醒着又好像在睡。
老张有点疑惑,照理说那药也只能压制人的功力,并不会对身体其他方面造成损害,怎么这后生的气色看起来这么差?
“后生,醒了嘛?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吃了东西才有力气。”
同为男人,看到外形,气质,谈吐皆不俗的骆风棠沦落成这样,老张心里是有些同情的。
他放下灯火,驼着背俯身过来扶着骆风棠坐起身,后又将饭菜放到他手里。
“多谢。”骆风棠吐出虚弱的两个字,看着碗里的饭菜。
“为什么都是鱼?我想吃肉,想沾点荤腥。”他又说。
从第一天来到南山村骆风棠就发现了这个现象。
粥是鱼片粥,肉糜汤也是鱼肉做的肉糜。
丸子是鱼丸,每天的汤也是鱼汤,下饭的菜除了素菜就是鱼。
从来不见其他的荤菜,这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