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也是偷偷扭过脸去,擦去眼角的泪花。
不管你有多少的财富,在真正的死亡面前,皇帝跟乞丐一视同仁。
大孙氏接着往后面说:“当初因为老太太说不出声儿,咱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她床跟前,所以我就留给她一根拐杖,让她有啥事儿就拿那拐杖敲床踏板,这事儿你们都有印象吧?”
孙氏连连点头,“当然有,敲的铛铛铛的,咱在隔壁屋子忙活都能听到。”
大孙氏接着又说:“这事儿当初我应该也跟你们说过,咱娘去世后那一年里,我曾听到过好几回那铛铛铛的声响。”
“有时候在清早,有时候在深夜。”
孙氏说:“这事儿我也有印象,你当初就跟我说过。”
当时因为老人家刚去世,家里有点异样的响动……也不稀奇。
不是他们一家有,很多人家都有。
然后因为后面好几年家里又风平浪静,没有那些声响了,所以也就渐渐的不再提那事儿。
“姐,是该不会是又听到了那声响吧?”孙氏紧张的问。
大孙氏凝重点头。
“是的,最近这两个月我又听到了两回,一回是夜里起来起夜,还有一回是清早我在屋里梳头。”
“是咋样的声响?还跟从前一样吗?”孙氏紧张的问,声音微微颤抖。
大孙氏再次点头。
孙氏面色都变了,去看杨若晴和小朵。
小朵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杨若晴,则是蹙着眉,喃喃道:“大舅妈家靠南边那两间屋子再大水之后都推倒重新翻修了,当初我嘎婆的屋子,如今都重盖成了一饭堂。”
屋子里的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可却还能听到那声音,难道是时空的重叠?
就好比那屋子明明如今都是饭堂了,可杨若晴每回梦到孙老太,老人家置身的场景却都是之前的屋子。
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似乎分离得很干净,不管那屋子被推到重盖多少遭,哪怕那屋子被推平成平地最后再挖成菜地,种上几垄白菜萝卜韭菜啥的,只要你再次梦到那个人,也依旧还是当初的旧屋子,摆设如故……
“是真的啊晴儿,这回不只是我听到,你大舅也听到了。”大孙氏接着说。
“你大舅当时还说要去隔壁饭堂亲眼看看,被我给拦住了。”
杨若晴再次陷入沉默。
接下来就换孙氏的各种猜疑,“为啥会这样?是不是咱娘有啥事儿想要跟咱说,又或是她在底下缺了啥,这才又显灵?”
小朵也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很可能是我嘎婆在底下没钱花了,缺衣少食?”
孙氏说:“那不能吧?每年清明,中元,还有年节跟下,我们都有给她老人家烧纸钱。”
大孙氏接过孙氏的话茬说:“再说了,当初你嘎婆下葬的时候,你娘可是花了大手笔买了一根象牙做的簪子给你嘎婆做陪葬。”
“要是真的存在那样一个地方,你嘎婆不说成为大地主婆,最起码也是衣食无忧的有钱人啊,那根象牙白簪子,可是要几十两银子啊,你娘都没跟你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