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一直冷眼看着,哪怕舒静美就在她跟前,咫尺之间,但她连伸手去扶的念头也没有。
舒静美靠着自已站稳后,立刻忙不迭跟上熊大的步伐,消失在街道上的某个方向。
舒静美走了,世界恢复一片安静。
夜间的风吹过发丝,带起脸颊边几缕碎发,司雪梨盯着舒静美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一直没有动弹。
庄臣抬手用大拇指替她擦拭脸颊,被他一碰,司雪梨才后知后觉,她的脸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湿润一片,冰凉冰凉的。
司雪梨回过神,意识到自已竟然哭了,自已抬手抹眼泪,讪笑:“真是的,怎么哭了呢。”
庄臣握着雪梨的手,示意她别用自已的衣服去擦,一手将她搂入怀里,一只手则维持替她拭泪的动作。
两人面对面的,他低头看她湿润的脸庞,只觉得那些泪仿佛是流到他心里头去,令他生起一片苦涩之意。
司雪梨听话,站着没动,由庄臣抱着她,给她擦眼泪,静了许久,突然喃喃:“我没有家了。”
这样都捂不热,她这辈子都甭想和舒静美关系好转。
虽然司正伟和司晨不是人,伤她负她的司家她不该把它当作家,可司雪梨心底却一直对舒静美还有司依依抱有一点点的幻想。
希望有一天她们能看清司晨的为人,从而接纳她。
不然大千世界,若连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接纳她,她该多无助多寂寥,这种孤单感,是有亲戚家人的人无法体会的。
然而她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但结果呢……
一个看清了,却导致失智,行为举止倒退成只有几岁的小孩。
一个看清了,却因为血缘关系,不在乎不计较,继续继续选择维护和关心。
哎。
司雪梨觉得自已这些年的期待显得很愚蠢无比。
庄臣停下替雪梨擦泪的动作,大掌绕到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将她按在自已的胸膛前:“你有我,我是你的家人。”
司雪梨靠在庄臣怀里,极其依赖和爱恋的蹭了蹭,真舒服啊,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他自把一切安排好。
“好。”司雪梨应下。
好。
以后他就是她的家人。
立在原地相拥了一阵,司雪梨上车,乘车回庄园,回去她的家。
另一侧。
舒静美跟着熊大离开,先是上车,接着熊大将车子七拐八绕,开到一栋工业大厦里头,然后停下。
舒静美隔着车窗玻璃看着进进出出光着膀子推手推车的男人,一箱箱的货物通过客运电梯上上下下,狐疑:“司晨被关在这种地方?”
熊大没有搭理,径直推门下车。
舒静美也不敢再废话,好不容易把握住来看司晨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丢。
她立刻推门下车,费劲跟上熊大的步伐。
但由于胸口实在太痛,每走一步,舒静美都尝试到割肉般的痛,但为了司晨,她硬是撑下去。
熊大绕过几堆累得高高的货物,走到一扇铁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