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时一张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
他手中提着一串猪肉,往家里赶。
猪肉是用草绳捆绑起来的,勾时用一只手提着,而他的另一只手,提着的是一壶酒。
他来到房门口,就看见,家里的大门敞开了一条缝,听见里面传来了呼噜声。
他顿时就不痛快了,急忙将房门推开……
果然,正如他所猜。
躺在院子里光地上的正是他的弟弟勾白铜。
勾白铜双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旁边丢了一个酒坛子,里面没有一滴酒了。
“我的天,满院子的酒气,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勾时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下一刻就拿把刀把弟弟的头给砍下来。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弟弟再不是东西,那也是自己的亲弟弟,父母亲妻儿都在附近乡下住,这里陪着他的只有亲弟弟了。
他不得已,将勾白铜给搬到了床上,废了好大得劲。
随后,他又实用各种醒酒的法子,大约半个多时辰,勾白铜才有了意识,开始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勾白铜努力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哥哥勾时一张圆脸。
他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要翻身坐起来。
他本能的对哥哥有些畏惧。
在家里,他打小就很崇拜自己的哥哥,在他所在的村子里,哥哥也是一位有能耐的人。
后来,他没什么本事,就来城里投奔哥哥,哥哥也二话不说就收留了他。
他人虽然混不吝,但不敢对哥哥不敬。
“能起来?那就起来!”
勾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弟弟,眼中露出严厉之色。
“是。”
勾白铜翻身,缓缓坐起。
既然已经醒了酒,他当然是能坐起来的。
“说说看,你和谁喝酒喝到现在?”勾时用平淡的语气缓缓道。
勾白铜知道哥哥的性子,哥哥语气越是平淡,就越是生气。
一旦火山爆发起来,就有的他好受。
在这个时候,坦陈才是最重要的。
“是城南的打骨仔。”勾白铜垂头丧气道,他嘴里的酒气依旧很浓郁,到现在都没有散掉。
“你又跟打骨仔混在一起了?上次不是跟你说过的吗?那个打骨仔是个烂仔,烂的无药可救。”
勾时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那个打骨仔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
其实好吃懒做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打骨仔这个人,人品极差,差到都不配称之为人。
以前,打骨仔有妻子的。
打骨仔妻子得了重病,打骨仔不仅不给她医治,反倒是故意将仅剩的银钱拿去赌,最后硬生生的把妻子给拖死了。
妻子死后,这个畜,生一样的东西,居然把妻子的尸体卖给别村的光棍去配阴婚!
这样的人,还能算人吗?
跟这种人一起混,那是迟早没有好下场的。
“打骨仔说,他有个财路要介绍给我,要请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