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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正在跟赵嬷嬷做针线的白檀听着屋里的动静,会心笑了笑,刚拿起针在头上挠了挠,“嬷嬷,您这……是不是绣错了啊?”
“啊?哦,哦……”正出神儿的赵嬷嬷方反应过来,赶忙回头去拆,“你瞧我这老眼昏花的……”
“哪有?”白檀笑道,“嬷嬷的女红这么好,我还盼您有空多指点指点我呢!”
“白檀姑娘可太抬举我了。”赵嬷嬷一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道,“我这女红比起……可差远了。”
白檀一时没听清楚她后面半句,不由笑着道,“嬷嬷别跟我客气,往后叫我白檀好了。”
“哎。”赵嬷嬷笑应了声,犹豫了片刻,斟酌着开口道,“白檀,嬷嬷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白檀一愣,问道,“嬷嬷要打听什么?”
“就是,就是二爷那个被杀的同窗……”赵嬷嬷认真道,“姑娘可知道他祖籍在哪儿,家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还有――”
“嬷嬷打听这个做什么?”白檀脸色登时一暗,不等赵嬷嬷把话说完,就沉声打断道,“论理虽不该说死人的是非……可二爷那个同窗委实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说句不好听的,叫人杀了也是他罪有应得。反倒害咱们爷跟奶奶被当成犯人似的审那么久……嬷嬷往后切莫再提这个人了!省得大家伙儿听了怪糟心得慌。”
因赵嬷嬷先前也只一星半点地听了几句,并不十分清楚这个案子,又见白檀说得一脸严肃,满肚子的话只得咽了回去,点头应道,“好……好……我知道了,往后再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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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县的县衙外,一早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想这匀县民风淳朴,这几年又一直风调雨顺,百姓们安居乐业,平日你偷了我只鸡,我牵了你只羊就已经是顶了天了,谁还见过这样的“大案要案”?
更不必说杀人者和被杀者还皆是本县赫赫有名的白马书院学生――那可都是能读会写,将来要当大官的秀才老爷!
任谁听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都忍不住过来瞧两眼,听上个大概,不然晚上吃饱了出去跟街坊邻居神侃的时候都插不上话!
只见张县令一身绿色官服,神情威严地坐在公堂之上。
他猛地一拍手里的惊堂木,冷声道,“人犯周继祖,
你可认罪?!”
此时的周继祖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翩翩读书郎的风流模样,他痛哭流涕道,“大人……学生,学生也是受害者啊,若不是那陈――”
“你这个人渣,竖子!”他话还没说完,原告陈员外已经指着他破口大骂,“亏我儿见你家贫,还好心资助你,让你能在书院继续完成学业……你居然恩将仇报,夫妇俩合谋将我儿害死!像你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就该千刀万剐,除以极刑!”他说着老泪纵横地朝张县令道,“求青天大老爷给我儿做主!叫这没人性的畜生给我儿偿命,以慰我儿在天之灵!”说着就要跪下。
张县令忙示意衙役将陈员外扶起来,一脸凝重道,“老人家请管放心……本官既是这匀县的父母官,受百姓供养,自是要为你们做主!”
他看着周继祖,冷声道,“本官且问你,可是你妻子――本案第二死者魏氏先将死者打晕,后由你将死者拖至山上并从高空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