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男孩呼喊着想要扑向韩氏,可阳光太大,无论他的脚怎么躲,也避不去烧灼带来的伤。
韩氏泣不成声,自己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孩子,怎么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跌倒在地上,抱着安暖暖的脚,就是不住的乞讨。
“小天师,小天师,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可以帮帮我孩子的,他还那么小,那么小。我不希望……我不希望他临了到死,还没有一个全。”
连韩氏都能看出韩言生前肯定遭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的衣衫凌乱,头发蓬松,几个伸出来的指头,也因为残缺不全,就也只能弯在那里。
“唉!姨姨你别哭,说实话,这个小哥哥的魂魄,也是暖暖有史以来见过,最虚弱的那个。”
由于魂魄力量薄弱,韩言是连自己下阴司的可能性都没有,黑白无常得不到他生死的召唤。时间久了,他就会像一缕烟一样,永远消失在人世间。
“那怎么办,我不想……我不想我的小言临了到死,还要受这种罪。”
韩氏泪如雨下,她将彪堡在家强迫小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安暖暖。
原来彪堡用小言的血献祭邪佛也就算了,今天午饭后,他不知道又突然发作了什么神经,竟然从厨房拎起一把大刀,直接朝着小言的房赶去。
小二们来报的时候,韩氏正在外面张罗着买菜的时候,哪知道她一回来,小言不仅死了,就连彪堡自己,都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态,在水池旁边割手指。
她害怕极了,可沉睡过去的小言一句话不说,只是用手死死指着天,人也就这么的给过去了。
“姨姨,那这么说,你回来的时候,小哥哥那时候还没有死?”
韩氏点点头,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怀里,韩氏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那一刻她真的想跟着他一起去,可虐待他们多久的彪堡,又怎么可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呢。
“我本来想拿把刀,和他同归于尽的,没想到他割着割着竟然把整个手都给切下来了,我害怕极了,担心他会像杀我儿子那样对付我,我就把小言抱走,支愣了一个小二去县衙里鸣冤去了。”
韩氏没有撒谎,也不像撒谎的样。
安暖暖看的清她灵魂的模样,此时她的心真的已经痛到不能再痛,因为只有心灰意冷的人,她的和魄和力魄才会呈现这副模样,郁郁寡欢的样子,却也和生了重病放弃生死的是一个样。
“那姨姨有没有帮他喊郎中?”
韩氏冷笑,郎中?呵!她都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又怎么会那般好心,还去救他死难。
“小天师,实不相瞒,在我看来这厮死了,也就等于给我儿子填命了,我不怪他,也不恨他。只恨我自己没本事,不然也不会那般依附一个男人。”
韩氏话说的没错,彪堡虽然也是被什么奇怪力量害死的,可由于他生前祸害太多人,十八层地狱他也是一定要走上一朝的。
韩氏见死不救,也形同“犯罪”。
所以等她死后,地府的这场阴状却也不会止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