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市大街后,闵子骞暗道:“这王安通为人深沉,器量狭隘,此事当没如此容易。但想唐霜青如此安排,实是大惑不解。”
正欲回的客栈时,突见前面一人影似曾相识,心念方动,那人警觉性极高便自发现,随即加快脚步愈甩脱,闵子骞不疾不徐的远远跟着,那人见无法甩脱闵子骞,自往城外走去。闵子骞见其身形步伐如此熟悉,随即自背后轻唤一声:“成大叔,我是闵子骞”
那人正是成秋,他脸上虽覆着一红脸汉子的面具,但身形步伐竟为闵子骞所认出来了。成秋听的背后跟踪之人竟是闵子骞,随即停步,转身看了一下闵子骞道:“果然是你,我方才还在怀疑是否认错人了,多日不见,你的容貌虽变化不大,但神色气质均和以前不同。我为求谨慎,所以多试了你一下,请勿见怪。”
闵子骞道:“这一段时间确实是发生了不少事,对了,成大叔,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成秋道:“是掌门人之事吗?”
闵子骞道:“正要请教。”
成秋顿了一下方道:“我了解你的顾虑,新任掌门虽是师尊孙女,但年纪轻又未入唐门,如何能服众?”接着又道:“那掌门人的玄铁指环正是开启七绝丹解药之钥匙,唐门子弟拜师之时均已服下七绝丹,需藉由每七年师尊所赐的解药压制,那七绝丹发作时之惨状,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为此唐门子弟不敢背叛师门,其原因在此。”
闵子骞道:“那如玄铁指环被夺,岂不是唐门子弟尽皆受人胁制。”
“不然,配制那七绝丹解药另有一秘方,惟唐家一脉方能配制,这秘密向来由前任掌门口传于下任掌门,除此之外,谁也无法知晓”成秋缓缓说来。
闵子骞续问道:“那唐掌门为何要你协助铃儿呢?”
“这事说来话长,王师兄当年是受命追捕她爹娘的首领,更因此害得她坠崖而亡,师尊必是考量于此,才会将这事交代于我。”
闵子骞至此已大致明了其中缘故,微微欠身向成秋一揖后,便向成秋说道:“一切还仰仗成大叔帮忙。”说完便自转身离去。
树林里,成秋独自一人看着闵子骞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以后的路还很漫长,望你好好的保护她”
客栈里,铃儿轻抚着挂在胸前的金铃,想起唐霜青与她说的一番话语,自她知晓自己身世以来,她只知道唐霜青是她在世上的亲人,但是她的亲生爹爹是谁,却没有人告诉她,她依稀能感觉到闵子骞和太乙道长似乎知道,但却有难言之隐,到底是何缘故呢?她想去找出这原因来。
自她服用了唐霜青的朱雀丹后,身体不但伤势全然好转,连思路也清晰起来,不待闵子骞回来,她戴上面具离开客栈来到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玉真观,太和道长仍尚未归来。铃儿正欲离开时,与一人擦身而过,竟然打了个寒噤,感觉浑身不对劲,压迫感席卷而来,令她颤栗了一下,她记得这感觉是如此的令人恐惧,但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经验过的,脑子下意识的要她忘了这段记忆,铃儿真希望闵子骞这时就在她的身旁。
一想到闵子骞,铃儿脸色一变,她已想起这人带给她的感觉正是闵子骞发狂那一夜的杀气,一想到此,不禁冲口而出叫道:“血手修罗!”
那人本已走过,听得此言便即回头一声怪笑道:“小子居然认得出我,这是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铃儿只见得眼前人影一花,血手修罗右手已至眼前,五指成爪迳往她面上抓落,她骇然向后一退跃出丈许,堪堪避过了这一抓,但面具已然撕裂开来,铃儿知道自己功夫远不如眼前的煞星,只盼得仗着轻功避开。
血手修罗见自己一招居然未能拿下眼前之人,嘿的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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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功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能避的几招。”说完身法霎时加快,一招快似一招,铃儿见得对方掌影越来越快不禁惊惶起来。左闪右避,脚步踉跄,部一会儿已是险象环生。
血手修罗冷笑一声,五指当头朝铃儿头顶插落,铃儿见再也避不过,心中反倒一片清明,脑海中浮现起和闵子骞在一起的景象,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是看着血手修罗,血手修罗眼神和铃儿眼神对望一眼,竟是如遭电击,手下登时停了下来。
铃儿怔了一下,见血手修罗眼神怪异,便自问道:“为何不动手呢?闵大哥会为我报仇的。”只见得血手修罗眼神里闪过一丝暖意随即歛去,冷声道:“摘下你的面具!”
铃儿只淡淡一笑,伸手便揭过面具,露出面具下清秀的脸,眼神毫不畏惧的看着血手修罗,早已置生死于度外。朗声道:“要动手便快点。”
血手修罗见的铃儿的脸,竟是眼神直盯着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闪过无数惊讶、痛苦、欣喜的表情,伸手欲轻抚铃儿的脸孔,但却是浑身颤抖,片刻后方从嘴里挤出话来,颤声道:“玉儿,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他话方出口便知不对,随即再道:“不对,你不是玉儿,你究竟是谁?”
铃儿心下也是一震,缓缓道:“我叫铃儿,唐铃儿,你是否认识我娘呢?”
血手修罗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缓缓问道:“你方才提的人是否就是闵子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