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出得山洞,突地想起他和若雨间的误会,便赶紧先去找到了他,将事情原委说了。那鲁师哥这才知道若雨非但不曾对文之隐有一点伤害,反是处处帮忙,说定要来向若雨亲口道歉,便随文之隐一同走来。
他走上一步,对若雨做了一揖,道:“小姑娘,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原来是你救了我师弟。我不明是非,还对你动了兵器,实是非常抱歉。在下鲁通。”
若雨忙站起身来,还礼道:“不要紧的。抱歉之前推了你一下。不过你怎么后来就一动不动了?”
鲁通笑道:“没关系,还是因为我一时鲁莽,先误会了你。你说我一动不动?还不是你那文师弟鬼灵精怪,看我不听话,便点了我的穴道。”
若雨大奇,道:“他点了你穴道?”想起文之隐当时伤势甚重,怎能有力气将他制住?
却见文之隐将手上盘子递给他师父和自己,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铁胆,笑道:“我把这个放在胸前,叫我师哥抱紧我,这铁胆便点中了他的膻中穴了。不过这一着也是极险,我也因此呼吸不畅,终于昏了过去。”
若雨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他二人抱了这么久,都不分开。”将话说开以后,众人言谈甚欢,四人便坐在地下,吃起饭来。
吃饭之间,鲁通一直问著文之隐下山之后做了些甚么,文之隐顾及若雨隐私,于足赤教之事一句未提,只拣些在兵器铺中看见的奇闻轶事说了。文之隐与师父师哥久别重逢,自是谈得欢畅淋漓,偶尔听见若雨银铃般的笑声轻轻响起,心中也自欢喜,只是目光再不敢对到她娇美的面庞之上。
饭罢,文之隐收拾盘子,对那老妇道:“师父,我和鲁师哥再去一会。”
那老妇道:“鲁通,你带这女娃子去。”
文之隐忙道:“她不熟道路,还是弟子同师哥去罢?”
那老妇冷冷的道:“是你听我的话,还是我听你的?”
文之隐大窘,一时不知如何措辞。若雨见他处境尴尬,忙道:“我可从没来过这里呢!也想四处去走走看看。”
鲁通会意,赶紧应道:“那有甚么问题?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说着对那老妇微一行礼,道:“弟子告辞。”
文之隐见若雨也这么说,自是无意再辩,只见鲁通对若雨道:“走罢。”二人拾起地下餐盘,转身离去。
文之隐望着若雨的背影离去,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她到我们的山上作客,偏生还要吃这么多苦。”突觉肩膀一个冰冷之物碰上,文之隐知道是师父将手放上,回头叫道:“师父!”
那老妇道:“老婆子自己作了坏人,任你去作好人,还有甚么好叹气的?”
文之隐转过身去,面向那老妇,道:“弟子不懂。何以师父定要她帮忙收拾善后?她可是客人呢!”
那老妇微微冷笑:“客人便不用善后?我是这样教你的么?”
文之隐道:“好罢!师父,您要跟我说甚么?”
那老妇道:“我是要救你性命,不想听也罢了。”
文之隐一奇,道:“救我性命?”
那老妇拉着他的手,二人一起坐了下来,道:“阿隐啊,你误会了我的话,自己修练了后面两张图,体内的内力固是增长了不少,可那全是阳气,稍一不慎,你自己无法控制,很容易会再走火。老婆子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每次帮你把内力导回啊!”
文之隐心道:“我往后小心一些就是了,又何必如此担忧?”
但他不欲打断师父话头,便继续听着那老妇说话:“更何况你现下的内功修为尚较为师的浅些,我这才有本事救你,除非你再不求进步,否则终究是得练全体内的阴柔之力,与其抗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