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打了一会门,忽然,门“咿呀”一声的开了,一个黑肤汉子走了出来,骂道:“捣甚么鬼?吵死人是不是?”
一见文之隐之面,怒道:“小畜生,原来是你!大哥二哥,不要命的小鬼来啦!”这人自然是黄海三浪的第三浪任溅了。
董潺卢涓听他话声,双双挤到门口去看。文之隐见卢涓高等身材,肤色白腻,双目凛然有威,心中暗自戒备,口上却笑道:“好啊,还真的一浪不差,快快出来领死罢!”说着倒纵而出,纵得两次,已退出客店之外。三浪大怒,抡起兵器便往外冲。
文之隐有心要激起他们怒气,好让他们没有余裕发现若雨等人已自救人,提声道:“黄海三泡尿都出来了是不是?你们这次多了一人,准我用暗器不用?”
董潺和任溅齐声怒道:“不准!”
文之隐笑道:“我便再让你们一次。”说着抽出绳索单刀,喝道:“第一招!”他有意探探第二浪虚实,绳索率先往卢涓抽去。卢涓见他竟能同使两样兵器,暗暗心惊,心道:“兄弟说的果然不假!”忙抽兵刃在胸前一封。
文之隐见他的兵刃竟是一柄锯子,大感惊奇,心道:“莫要这人当真有不同于余下二人的本事?我可不能轻敌了。”右手轻轻一抖,在卢涓持锯子的手上轻轻一扫,随即单刀递出,转为左攻右守,正是一招“蒸蒸日上”,单刀刀锋对准了任溅。任溅大怒,举起铜棍朝他单刀砸去,文之隐不跟他硬碰硬,当即手腕一转,刀身拖住他铜棍的大力,一记“日理万机”,借力打力,推得他铜棍打向董潺的狼牙棒。董潺本在和卢涓合力试图攻破文之隐右手绳索的防线,突见义弟铜棍袭来,忙跃开闪避,幸好任溅也及时收住了,才没伤了自己人。
若雨跟陈和苓见文之隐和三浪斗得甚紧,忙矮身窜向客店后方。
到了第三间,陈和苓道:“我先探探。”斜眼从窗缝中望去,只见一个蓝衫少女委顿坑上,虽是面容朝里,但她一看便知正是师姊梁天伊,心头大喜,对若雨道:“师姊的确在里面!你帮我把风。”说着便拿了单刀撬开窗缝,涌身跳了进去。
若雨道:“好。”抽了旗子,守在窗边。
陈和苓见梁天伊双目紧闭,脸如白纸,身上处处血痕,吃了一惊,伸手探她脉搏,幸喜还有跳动,忙捏了捏她人中,口里轻轻唤道:“师姊,师姊!”突见梁天伊的唇动了几动,陈和苓赶紧将耳朵附到她唇边,却听得梁天伊口中说着的乃是:“你们……有胆……便再来……看……看……”陈和苓一听,大是怜惜,心想:“师姊此番落入歹人手中,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想起昔日师姊总待自己犹如亲妹子一般,处处回护疼惜,张开双臂,将师姊拥在怀中。
梁天伊似是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温暖,突地醒转,猛见一人肆无忌惮的搂着自己,怒道:“不准碰我!”声音虽低,却是充满着威严。
陈和苓柔声道:“师姊,是我啊!我们来救你了。”眼泪顿时湿了眼眶。
梁天伊听得她声音,定一定神,道:“陈师妹?是陈师妹吗?”
陈和苓松开双臂,喜道:“是我!师姊,我们快走罢。”
梁天伊道:“我给那无耻的东西点了穴道,行走不得。”
陈和苓道:“在哪里?”
梁天伊道:“是神府和气户。你只怕不会解罢。”
陈和苓一听,登感棘手,因她点穴解穴的功夫实仍未臻精熟,解这两个人身大穴,只怕少说也得耗上一盏茶时分。
心念一转,陈和苓道:“没关系,师姊,我抱你出去!”
梁天伊道:“那成甚么样子!”
陈和苓道:“没有时间了,师姊,得罪!”说着便抱起了梁天伊。
梁天伊无奈,只得道:“你这样怎么从窗户出去?”
陈和苓道:“外边有个师妹接应,不要紧。”
陈和苓将头探出窗外,对若雨道:“师妹,帮我抱师姊出去!”
若雨道:“好!”将旗子放在地下,伸手接过。
突听一人喝道:“小娘皮!想逃吗?”一股劲风自若雨头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