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二人上马,文之隐见若雨神情仍是郁郁,有意想逗她说话,却又总没这个勇气,只知她定是恼了自己某处,但到底是何处却总弄不明白,想她既是不愿多说话,那还是少说为妙。
幸喜一路无事,腊月初六午后,二人终于回到光州,站在先龙第门前,文之隐道:“我……我回去了。”
若雨道:“好。”文之隐心中惴惴,虽尚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依然问不出口,只得默默离去。若雨见他离去,叹了一口气,心道:“再过二日,祁教主就要来了,这件事可不能不跟爹爹妈妈说。”打了二下大门,道:“我回来了!”
话音方落,却听一人从里快步走出,大门随即打了开来,那人口里急叫道:“贤弟!”正是父亲龙后铭。若雨这才想起,杨少恒竟又因找寻秘籍,更延数日才能与父亲重会,说道:“杨叔叔……没有一起回来。”
龙后铭一听大惊,忙问道:“为甚么?”
这时柳如雪也已来到门口,一见若雨神色,说道:“你们没有找到武功秘籍,对不对?”
若雨道:“对。杨叔叔自己去找了。”
龙后铭奇道:“他怎么不带你们一起去?”
若雨道:“这件事……正要跟爹爹妈妈禀告。小綪呢?”
小綪笑道:“姊姊!我在这里。你可终于要说那件事了。”说着和若风相偕走出。
柳如雪道:“甚么事?不如到大厅慢慢说罢。”
若雨道:“好。”
于是一家子坐进大厅,若雨便将之前逃出足赤宫的事又略略重提了一遍,然后说道:“最后,因为我找不出岔路,只好与祁教主约定,他说……三个月后要到我们家里来,如果他能有办法把我从家里带到他那足赤宫,我……我就必须终生待在……”眼见父母哥哥都是惊诧无比,忙又道:“不过没关系,我们家离那里千里迢迢,他又传了我一身武功……想来那教主也是不可能成功。”
龙后铭愠道:“这教主也未免太不知好歹,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想带走我女儿?我绝不与他干休。”
若风也道:“妹子,你现下武功应该早比我强上许多,那教主一来,咱们就给他打个落花流水!”
若雨心道:“就怕他一次将四使全带了来,我们一拥而上,他们也一拥而上,那就不妙。最好还是用言语挤兑住了那祁教主,再让“他”和那教主单打独斗,那才是稳操胜算。”想到这里,忽然心中同时两个声音响起:“凭甚么是他要跟那教主决斗?”、“唉!他一定会这么做的。”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说道:“我瞧那天定不会有问题的,还是到时候看着办罢。”
柳如雪知她心思,笑道:“说不定那教主根本忘了这回事呢,你爷儿俩也不必操心了。”
话虽如此,这番话过,初六初七两日,龙后铭与若风还是都向练武厅去勤练武功,柳如雪见状一笑,私对若雨道:“瞧瞧你爹和你哥哥都这么在乎,不给他们机会表现一下?”
若雨道:“到时候再说罢。”
柳如雪道:“那教主很强了?”
若雨道:“比爹爹强。”此时龙后铭武功仍是略高于若风,若雨这般答法,自是言他二人都无法敌过。
柳如雪笑道:“不如你去找云儿回来罢,人多好办事嘛!”随即压低声音道:“虽然你对他的功夫颇有自信,就当是个给云儿回家看看的借口,如何?”若雨本来与姊感情甚笃,微笑道:“好啊!”于是找了小綪,二人齐向杜府而去。
若雨敲了敲门环,待了半晌,门才缓缓开了,若雨一见,原来正是姊夫杜严,行了一礼,道:“姊夫近日可好?”
杜严还了一礼,道:“我和你姊姊都很好。”
若雨一喜,道:“我有几句话想和姊姊说,姊夫能帮我请她出来说话么?”杜严应了,随即转身而入,叫了若云出来。
若云见门口站着的,竟是若雨和小綪二人,喜道:“好妹妹,你来瞧我了!”
若雨笑道:“姊姊!新婚愉快!”
若云微微一笑,道:“也还不错,算来今天正好满月了呢。”
若雨笑道:“是啊,姊姊,今天回家住一晚好么?”
若云喜道:“当然好!但我要先问过公公婆婆。”
若雨笑道:“姊姊你现在问罢,我们在这里等你。”
若云微笑道:“好!别乱跑啊!”
若雨心道:“在姊姊眼中,我仍是个小孩。”笑道:“好!”于是若云轻轻关上大门,快步走进。
若雨和小綪等了一盏茶时分,仍不见若云出来,若雨大是担心,想再敲门,小綪却道:“云姊姊和他们都一家人了,多说点话也没甚么关系,不如姊姊你再继续给我讲些你们这次出去的经过罢,你说你们到了襄州,然后呢?”若雨淡淡一笑,将上官飓与黄海三浪找上门的事情说了,将他二人与他们打斗的情景也略略说了一遍。
小綪听了大奇,道:“姊姊,你说……那个人,直接抱着你,从三层高的酒楼跳下去?”
若雨叹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