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叹道：“终于能摆脱这一身脏污了。”若雨笑道：“看来你还是喜欢干干净净的嘛！直接跳到河里罢！你刚刚还有问出些甚么，顺便跟我说说罢。对了，廖捷、陶猛二人突然变成白银、玄铁二使，实在有些奇怪。白银使我们本来不知他来历，那也罢了，但玄铁使顾王霸竟也已遭祁夏清撤换？是因为假扮他的老伯伯随我爹爹妈妈出宫的关系么？”

文之隐携着她的手跳入河中，道：“这个我也问过了，据说是原本的白银使莫名暴毙身亡，玄铁使离宫叛教，这才由廖捷、陶猛二虎补上。”若雨一奇，道：“不对。以祁夏清之精明，他不可能会不知道顾王霸正给我关在他自己的监狱里，何况他们本是义父子关系，他没有随便相信顾王霸莫名离宫的道理。这次我们入宫，顾王霸必是他极厉害的一个杀手锏，我们要小心提防。”

文之隐道：“你是说，他正是为了避免我们知道此事，这才瞒住全教上下？不过顾王霸双目俱废，真能有这般厉害么？”若雨道：“我想应该是的。我小时听的一些传奇故事提到过，双目俱盲，可以练听声辨位之术，要是在漆黑无光之处，那更是防不胜防，不可轻敌了。”文之隐道：“是了！师父也有告诉过我一些盲剑客的厉害之处。”若雨道：“是啊！何况他与你积怨已深，动起手来必不容情，阿隐哥，你一定要小心。”

文之隐听她如此反覆叮嘱，已知其意，望着她的左肩，微笑道：“知道了，我不随便跟他拚命就是。”若雨微笑道：“放心罢！你此际功夫已经高出他许多，你的耳音又向来灵敏，只要不失理智，你定能赢他的。除了这五虎，不对，只有四虎，之外，五虎门或祁夏清还有甚么厉害角色么？”文之隐道：“据其中一人说法，给我们打倒的十六人之中，尚有一人是他们的六师叔，依我看，当是你最先收拾下的那一人，不过我看他武功也没高到哪里去，应该不怎么打紧。二代弟子中则共有三十一名投入足赤宫。”

若雨奇道：“这么多？那没投入的有几名？”文之隐道：“我不清楚，但看他们答话模样，三十一人应该已经占了八成以上。”若雨道：“奇怪，那贾伯伯有几名徒弟？”文之隐道：“好像有很多名。好比我问的第二人中，一开始说是贾伯伯徒弟，后来又忙说自己讲错，他在二年前改入四虎连逖门墙，现在已是四虎之徒。”若雨大奇，道：“原来如此。看来贾伯伯真是五虎门中唯一清流，他徒儿定是贪恋名利，这才转投其他虎门下。”文之隐道：“我看也是这样。另外，据说祁夏清也召集了附近门派所有品行不佳的高手，其中部分人上月就已因应腊八入宫，而这次都像五虎门一般，师兄带师弟，师侄带师叔，可说是高手云集，热闹非凡。”

若雨哑然失笑：“这当口你还有心情说笑话？”文之隐笑道：“据说这些高手大半归冯牛统领就是。”若雨道：“原来如此。毕竟五虎门中人投入不少，新的白银、玄铁使管他们就够了，青铜使更是庸才，要我也不会给他率领一群高手。”文之隐微一沉吟，道：“记得你说过攻击大师的一群高手，也是由冯牛率领对罢。”若雨道：“是啊！你可别像他一样，打个浑身负伤出来。这二天我们继续来练雪华经上功夫好了。就像你给我画旗子时临阵磨墨一般。”文之隐笑道：“那有甚么关系？我画的可不好么？”若雨笑道：“好极了！”文之隐笑道：“我们练功夫也是这般，管用就行了。大师说雪华经和一炎门功夫是武林绝学，这二日定要加紧习练。”想起杨少恒把这武学秘籍留在自己身边，对他又增了一分莫名感念。

二人又在河中嘻笑玩闹一会，便上了岸旁的青草地任暖阳慢慢烘干衣服。若雨道：“阿隐哥，我在想，你觉得该不该带小綪进去？”文之隐奇道：“你要带她进去？”若雨道：“是啊！我本来已经答应她了，想她或许还能帮忙联络她的宫中旧伴，不过刚刚听你说足赤宫里高手如云，我实在担心她安危。”文之隐道：“记得她全身没半点武功，那还是别去的好。像梧桐兄弟至少还有些功夫。”若雨道：“你真的要带他去？他对宫中状况一无所知，你觉得他失陷的可能性较高，还是有帮助的可能性高些？”文之隐默然不语，良久才道：“我自然是希望他有些贡献，至少……也要帮我保护你。”

若雨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啦！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更何况我的武功只怕比他还高上一些。如果小綪没去，我们二个自己去，不是很好么？”文之隐道：“便是如此，如果小綪答应不去，我也叫他别去了。”若雨道：“好。”

将到神木之处，文之隐低声道：“我们去找贾伯伯他师弟师侄麻烦，虽然没伤了人，还是先别告诉他好了。”若雨道：“好。”文之隐又道：“一会儿我送你上去之后，先去看一下莫大哥，小綪的事你就自己看着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