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子见状,立即扔出一颗木制的圆状球体,球体飞至半空,忽地爆炸开来,藏在里面的毒针破体而出,朝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浪九鸦早看出圆球内藏乾坤,蒙面男子出手之后,他便二话不说将澡桶掀翻,将其上下互倒之后,他一把抱起了南宫月遁入澡桶下方,躲避无数毒针。
事发突然,浪九鸦一心顾及南宫紫嫣安危,没有注意男女之嫌。躲入浴桶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但见南宫紫嫣惊呼一声,软玉温香的娇躯倒入他的胸膛,毛巾滑落地上,露出嫩滑玉肩。浪九鸦担心她跑出去,立时猿臂一紧,把她搂个满怀。
南宫紫嫣俏脸一红,娇羞赧然,幸好浴桶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否则让人见到他们搂搂抱抱,到时她必是百口莫辩。
便在外头声响消失的一瞬间,浪九鸦连忙运功,双掌朝天,破桶而出。他飞身掠空,目光扫视四周,准备出手,却见澡房里除了他与南宫紫嫣,再无人影。他飘然落地,惋惜道:“可惜被他跑了。”
南宫紫嫣忽地想起什么,失声道:“糟了,我师妹还在与他们缠斗!”
浪九鸦顿时回过神来,不顾南宫紫嫣反对,一把将她抱起,往窗外飞奔而去。按理来说,他应该把南宫紫嫣留下来,但他担心那个神秘男子躲藏在附近,随时会折返回来,为了避免万一,他索性将南宫紫嫣也带出去。
南宫紫嫣身上衣物单薄之极,眼见浪九鸦将自己抱出房外,脸色大惊,却又无力挣脱。她抬起美眸,看着浪九鸦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她瞬间明白浪九鸦对她并无歹意,只是心系步怜玉安危罢了。
不知是因为南宫紫嫣身穿薄物,亦或是外头寒冷,她竟不自觉地搂住浪九鸦,一张完美无瑕的俏脸挨在他的胸膛,她若仔细聆听,甚至能听见浪九鸦忐忑不安的心跳声。
别院外,三道人影乍合倏分。
步怜玉纤臂一振,化出千点鞭影,宛若疾箭般开枝散叶,毫无保留。
黑衣男子身法奇妙诡谲,捉摸不定,使人无法测度其动向,不禁眼花撩乱,生出难以对抗的无力感。
黑衣女子方才被浪九鸦击伤,伤势虽无大碍,却令她格外谨慎,不敢轻易放手一搏。
黑衣男子与黑衣女子呈犄角之势,困住步怜玉,连消带打,攻势不减。这两人本就是绝顶高手,且师出同门,搭配起来天衣无缝,如鱼得水,兼之步怜玉方才替南宫紫嫣疗伤,如今内力仅存七成,更是雪上加霜。
幸好步怜玉专修毒功,出招狠辣,屡屡出手均为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之招,反令对方心生顾忌,不敢轻易接招。但是,这两人终究是一代高手,往来之间,纵使步怜玉拚上全力,真气依旧被平白消耗,即将匮乏。
黑衣男子大手一抓,步怜玉挥鞭应对,黑衣女子趁隙而入,双手攫去,只闻丝帛撕裂声不断,原本的一身火红衣裳,化为一条条破裂的布条。黑衣女子一声厉叱,漫天爪影,步怜玉顿时鲜血淋漓,处处是可怖的爪痕,令人怵目惊心。
黑衣男子趁步怜玉回身分神,又再次攻来,他双手合拢,拳风掌影,在空中左右夹攻,杀得步怜玉节节败退,甚是狼狈。
一声巨响之后,步怜玉惨呼一声,整个人往后飘退丈许,那张美丽的俏脸上,血色褪尽,嘴角逸出一口鲜血,胸口急速起伏,疲惫不堪。
黑衣女子见猎心喜,欺身再上,却见步怜玉目光闪动,纤腕一翻,鞭劲狂卷,凝而不散。黑衣女子没料到步怜玉在这连番折腾下,竟仍保有一丝余力反击,大惊之下,鞭招已至。黑衣女子不愧是江湖老手,连忙应对,左手画出护身劲气,右手立掌如刀,破空劈出。
千钧一发之际,浪九鸦已赶至现场,他将南宫紫嫣放下同时,取出一枚铜钱,凝聚真气,灌入铜钱之中,朝黑衣女子蓦地掷去。
噗哧一声,步怜玉本以为自己会捱上黑衣女子一掌,没想到眼前景象竟是黑衣女子右腕被铜钱打中,令她不得不收掌。步怜玉注意到落地的铜钱,猛地回头,看见了浪九鸦和南宫紫嫣。
方才步怜玉与两人缠斗之际,黑衣男子攻于心计,故意说有人偷袭南宫紫嫣,令她心急如焚,无法沉着应对。如今见到南宫紫嫣安好如初,她总算松下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酿成大错,否则为了报仇雪恨,连累南宫紫嫣,那便是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黑衣男子望着眼前这一幕,惊讶道:“他居然失手了?”
黑衣女子咋了咋舌,冷然道:“哼,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早说了他沉溺美色,容易误了大事,你偏是不信!”
两人谈论之间,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大喊道:“贼人,纳命来!”众人立时循声望去,但见来人竟是沈云飞,他暴掠三丈,双手化爪,爪势朝下,凌厉地朝黑衣男子扑去。
黑衣男子怒喝道:“区区毛头小子,莫非真当我好欺负不成!”他本就因为同伴失手而心生怨气,如今又被沈云飞挑衅,顿时怒火攻心,身形一掠,双掌疾探,摆出应战的势态。
晃眼间,锐利如刃的双爪已来到黑衣男子面前,沈云飞使出浑身解数,气势攀至巅峰,每攻出一爪,有如涛翻浪卷,劲气激荡,硬生生把对方侷限爪影之中。沈云飞占了先手之便,又挟了下落之势,连攻十招,黑衣男子挡了十招,双腿足足退了三丈之远。
黑衣男子大喝一声,拳掌兼施,宛若巨斧凿山,盛气凌人。白虎堂武功本就以凶狠为主,沈云飞见状,夷然无惧,双掌扑去。黑衣男子嘴角露出诡谲笑容,身子顺势一旋,出招迅速之极,向上截去,四掌相交,彼此全力施为,谁也没讨到便宜,各自退后丈许。
不过,正当沈云飞想再展攻势之时,忽觉虎口剧痛,双掌疼麻,他低头一瞧,掌心竟有块黑点,如同树枝般散开。沈云飞怒道:“原来是修练毒功之人,难怪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男子冷笑道:“你还是多担心自己,我的毒可没这么好解!”
沈云飞双目圆睁,他看向负伤跪地的步怜玉,不禁恍然大悟。他面色狰狞,直视着黑衣男子,怒不可遏道:“原来你是青面老魔,难怪她拚死也要对付你!”
黑衣男子冷笑道:“当年我没杀死她,如今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有我在此,你休想得逞!”言罢,沈云飞取出步怜玉给他的百解丹,一口服下之后,稍作调息,药效立竿见影,毒素在一瞬间消失。
黑衣男子脸色一僵道:“想不到你早有准备。”
黑衣女子忙道:“别废话了,杀了他便是!”
陡然间,两人身形一掠,各执左右,朝沈云飞夹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