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百生轻啜了口酒,洒然一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在唐门很常见,就是收养唐氏血亲的人为儿女。通常是父母出事,再无法扶养儿女,所以才会这么做。当时唐牡丹尚未有一儿半女,所以才过继唐诗嫣和唐文两人,尔后才生下唐瑶。”
袁少风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
戚百生微微一笑,悄声道:“根据江湖逸闻,当初唐牡丹忙于复兴唐家,分身乏术,所以唐诗嫣和唐文比较亲近唐震天。唐诗嫣虽说刁蛮,但也算机伶,相较之下,唐文简直就象是唐震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学无术,成天沉溺酒色。因此牡丹夫人不让唐瑶靠近唐震天,避免被带坏了。”
袁少风笑了笑道:“所以唐瑶是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吗?”
戚百生哈哈一笑道:“我可以跟你保证,她绝对不温婉,活脱脱就是个小捣蛋鬼。”
袁少风听得兴趣盎然,还想询问之时,场中央有了动静。
唐牡丹盈盈上前,一双剪水秋瞳,直勾勾凝视着荆柏,沉声道:“荆总旗使,这里可是唐家,并非你的六道门。你在唐府闹事,是否喝醉了呢?”
荆柏脸色沉下,冷笑道:“在场敢喝唐家酒的人,只怕不超过十人。”
唐牡丹微笑道:“哦,莫非是酒不对你的味道?”
荆柏不耐烦道:“牡丹夫人,喝不喝酒是荆某的私事,不应在这时谈起。方才令夫君已允诺要与荆某一战,还请牡丹夫人借个方便,让我们分出个胜负。”
唐牡丹嘴角轻勾,眼神锐如鹰隼,漠然道:“他是此宴的东道主,身负招待客人之责,倘若下场比试,无论输赢终是不妥。荆总旗使既然兴致高昂,唐家盛情难却,就由妾身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荆柏为之愕然,脸色铁青道:“这怎么可以!”
唐牡丹目光一闪,不以为然道:“有何不妥?难道荆总旗使不与女人计较?要真如此,倘若凶手为女子,荆总旗使岂非要违反六道门规矩了?”
荆柏双手握紧长钩,皮笑肉不笑,尴尬道:“绝无此事,牡丹夫人说笑了。”
唐牡丹盛气凌人,冷然道:“很好,那就请荆总旗使赐招吧!”荆柏被她用力一瞪,忽觉口干舌燥,掌心冒汗,如临死亡一般。
凌婧儿俯下身子,隔着袁少风,望着戚百生问道:“为何荆总旗使这么怕她?”
戚百生双手一摆道:“倘若这里开赌盘,一定没人敢押荆柏。”
凌婧儿蹙眉道:“牡丹夫人这么厉害吗?”
戚百生指着角落旁的韩子峰,淡然道:“我敢跟你保证,就算把韩小子包含其内,那里所有六道门的人一齐上,都绝不会是牡丹夫人的对手。”
凌婧儿怔了半会,惊道:“这怎么可能!”
戚百生不以为然道:“就凭牡丹夫人和唐瑶的绝世美貌,你以为鲁坏为什么会放过她们?别说鲁坏了,就连江湖三乞也曾放话说,定要把牡丹夫人弄上手,结果几年过去,他们根本就不敢动她半根寒毛。”
柳青青悠悠道:“家师也曾说过,牡丹夫人乃使毒奇才,若不是她要支撑唐家,她在江湖上肯定比现在更出名。”
戚百生瞥了凌婧儿一眼,附和道:“能跟上官家分庭抗礼,你以为是靠唐震天和唐文这两个酒囊饭袋吗?要不是有牡丹夫人,唐家早垮了,根本没有现在的盛宴。”
凌婧儿倒抽了一口气,凝视着唐牡丹,心中暗自发誓,定要成为像她一样厉害的人,绝不让其他男人轻视自己。
唐牡丹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纤手,微笑道:“妾身明白江湖规矩,不会使用任何毒器,荆总旗使尽管放心吧!”
眼见对方丝毫瞧不起自己,荆柏虽气愤,但仍不敢攻去。他双钩轻晃,绕起圈子,彷彿想找出牡丹夫人的破绽。唐牡丹纹风不动,看似毫无警戒,但却有股固若金汤之势。
荆柏用手背抹了脸上冷汗,把心一横,提钩纵上,双钩一摆,展开猛烈攻势。唐牡丹谋定而动,衣袂飘举,手腕一沉,以掌卸开来势,陡然间反削上去。
荆柏虽不断提醒自己冷静,但仍不停地快攻,似是想以攻势逃避心中恐惧。唐牡丹暗自提一口真气,双掌倏然电射,破入漫天钩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