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牡丹看了看袁少风,轻声道:“书房不可让她过夜,你带她去柴房吧!那里虽是放置柴薪之处,但妾身有请人按时打扫,还算整洁。你带她躲在那里,就算那些人想发难,也绝对想不到妾身会把她藏在那里。”
唐瑶惊道:“这怎么成呢,干柴烈火,难保他们不会出事!”
唐牡丹瞥了袁少风一眼,冷然道:“他若是此等趁人之危的小人,那便算妾身看错他了。”
唐瑶虽不想要他们睡在一块,但被唐牡丹怒瞪了回去,只得硬着头皮返回厢房。唐牡丹望着袁少风,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袁少风带着上官霜,悄然地掠入了柴房,里头还算宽敞,他稍微用茅草铺好一块地,便将上官霜搁了下来。袁少风翻过身去,睡在另一侧,两人相距约半尺。
半炷香后,上官霜忽然睁开双眼,缓缓爬起身子。她来到袁少风的前方侧躺下来,一双美眸正面相对,深情地凝视着他。
便在这时,袁少风也睁开了双目,恰巧与她目光一触,她惊惶地喊了一声。袁少风怕她吵到外面的人,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搂住她的腰。
上官霜惊道:“你、你没睡着吗?”
袁少风摇了摇头,微笑道:“眼下情势,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吧?”
上官霜低下头来,不敢瞧他,幽幽一叹道:“你都已经看见了,我能说什么?”
袁少风问道:“我试探过你的内力,你根本不会武功,为何能解开我穴道?”
上官霜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似是有难言之隐。踌躇半晌后,她轻叹道:“这是一个秘密,除了我爹之外,天底下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
袁少风皱眉道:“我知道你没有敌意,所以我没有对你动手,倘若这秘密事关重大,你可以不必和我说。”
上官霜轻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没有你,我早就不在人世了,这秘密也无用了。唉,实不相瞒,我爹怕我出事,所以让我学习了一门武功,名为移经乱脉功。修习这门武功后,自身经脉和穴道会移位,所以点穴也没有用。”
袁少风半信半疑道:“我从来没听过这门武功。”
上官霜凄然一笑道:“因为这门武功有个前提,那便是终生无法再习武。一般习武之人,又怎会接受此条件,所以此招自然不被流传。传闻研创此门武功之人,因为曾经作恶多端被人废去武功,为求自保才修得此招。”
袁少风点了点头,续问道:“可是你爹为何不教你武功,那不是更安全?”
上官霜苦笑道:“我本就不是习武的料,强练了又如何呢?连胖叔叔这么厉害都敌不过他们,我练武又能如何?况且,我爹只把我当成一件货物,待时机成熟,便将我嫁给权贵人家,好让他事业更上一层。”
袁少风心中一惊,暗忖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说气愤,但也无可奈何。他岔开话题道:“对了,就算你习得这招移经乱脉功,但也无法挣脱对方呀!”
上官霜浅浅一笑,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按着簪子后端,解释道:“这玉簪大有来头,里头装着很厉害的迷烟,任何高手也挡不住。对方点了我的穴道,必会松下戒心,到时我再想办法放出迷烟便可。”
袁少风耸了耸肩道:“原来有此一招,我就想说你身在上官家,又怎会没有防备。唉,看来我当初不用救你,你也可独自一人逃出来了。”
上官霜抿起嘴,微嗔道:“公子怎可笑话我,若不是公子相助,上官霜早没命了。”
袁少风握住她白皙的柔荑,笑道:“那看来我做对了?”
上官霜被他握住,俏脸生红,旋又想起什么事,从怀里取出两把梳子,说道:“这是我跟爹的通信之物,碧绿梳子交给人带去上官家,我爹便会知道我无事。倘若我逃不出魔掌,为保清节,我会自刎守贞。在那之前,我便会想办法托付出这把褚红梳子,这样我爹就会知道我已不在人世了。”
袁少风叹道:“我希望那把褚红梳子,你永远不会用到。”
上官霜点了点头,嫣然一笑道:“如果有你在旁,或许真会这样。”
袁少风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她对我动情了?不,这应该只是救恩之情,她只是太过感激我才口出此言。
上官霜瞧他若有所思,轻轻搂着他,偎在他怀里。片晌之后,待到袁少风想推开她,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伴随香气传来,原来她已沉沉入睡了。
袁少风心中苦笑,伸手环住了她,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天尚未亮,唐牡丹已来到柴房里,眼见两人搂搂抱抱,心里虽不悦,但仍碍于大局掀行正事,派人悄然送上官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