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光圣主冷冷开口道：“王麟，你又何必问那么多呢？说实话，我真的是不想杀你的。我甚至在想，等我统一了血海圣朝的版图之后，便来和你好好探一探，让秀士林并入到我的慈光圣朝之中，如此一来，我慈光圣朝，就能成为这片区域最强的存在，也能脱离这里，和其余的势力再去掰掰手腕了！”

王麟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有些狰狞：“所以……所以我的记忆……”

慈光圣主却冷冷说道：

“是啊，你那混乱的记忆也是一个原因。你对我心中的信任度已经产生了裂缝。这么多年，我听从你的建议，使用了信仰和宗教的方式统一了所有人的思想。所以我很清楚，一旦记忆有了裂缝，一旦人对人的信任产生了裂缝，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现在能质问我，那么有朝一日，你就一定会背叛我。既然如此，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伴随太阳权杖抽出的刹那，大量的鲜血迸溅到地上。

王麟踉跄了几步，最终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似乎隐隐的要陷入黑暗当中。

就在此时，一阵略有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王麟，你后悔吗？”

王麟喃喃地笑了笑：“后悔，我后悔什么？”

“后悔，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信任他。后悔，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一个其实自己并不了解的人身上。”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王麟缓缓闭上眼睛：“嗯，的确是后悔的啊……也怪我太傻了。”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呢？”苍老的声音忽然问道。

“机会，什么机会？”

“你会被慈光圣主所暗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过于钟情。你明明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你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我可以抽走你体内的恩义，让你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枭雄。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这么做。并且，治好你的伤势，让你现在就能反杀慈光圣主，如何？”

王麟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四玄宗的意识，你忘记了吗？你曾经前往遗迹当中见过我。王麟，你现在不用思考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决定，这就够了。”

“如何，一个可以让你改变命运的关键，就摆在你面前了。”

面对那莫名苍老声音的追问，王麟笑了：

“我是痛恨慈光圣主，但这并不代表，我就需要成为你的棋子，才能完成我的复仇！”

“我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恩义的人。因为我自己是如此痛恨这样的一个人，我不会容许自己也变得一样！”

“也许，我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才是真实的吧。又或者，这所有的一切，也全部都是虚假的。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选择复仇，但不会选择迷失！我会不择手段，但那得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别人给我的选择！”

话音落，刹那间的光亮在王麟的眼前闪烁起来。

这瞬间，王麟顿时感觉全身被一阵宛若晨曦的光辉所照耀，很温暖，也没有丝毫的痛楚。

……

一瞬间，犹如一个落水之人突然回归到了水面之上，王麟猛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