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那种凤毛麟角的玩意,岂是一般人能追求的?
人类文明衍化了近三千年,才依靠一代又一代的法师力量堆叠,硬生生弄出唯一一个神话职业提瑞斯法守护者。
由此就可见这半神之力的缥缈难寻。
要追寻这种力量,靠的可不是什么毅力,坚持,勇气,这就是运气活!
讲的就是一个缘分。
瞧瞧麦迪文就知道了。
投个好胎,比什么都强。
“嗡”
布莱克迈步踏足传送门,在微微的晕眩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把抵在脖子上的锋利长剑,其上闪耀着圣光温润的力量。
看着温柔的很。
但只要剑刃斩下,这份温柔立刻就会化为死亡的冷漠。
“解除伪装术。”
眼前那个穿着兜帽的高大骑士,从战盔的Y字形裂隙中,挤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布莱克越过他的身影,向后看去。
之前在洛丹伦城见过一次的阿隆索斯·法奥冕下,也穿着一身兜帽,打扮的和神秘人一样,正在这处秘密据点的圣光徽记前祈祷。
很显然,这是一场秘密觐见。
“又见面了,达索汉大骑士。”
布莱克很温和的问了声好,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欺诈宝珠伪装效果。
在看到他身穿海盗风衣,带着黑色海盗帽,还套了个眼罩的样子时,眼前的骑士立刻表现出一股怪异的愤怒。
又被他压制下来。
在看到海盗胸前悬挂着铁链串起的三个颅骨,还拿起更邪恶的颅骨酒壶时,大骑士眼中的冷漠更甚。
“你...为什么要...”
他问了句。
显然,他已经从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上,认出了布莱克的真正身份。
而作为在兽人战争中,和戴琳并肩作战过的大骑士,坚如钢铁的赛丹·达索汉对于布莱克的人生选择,也表露出了一股发自心底的疑惑。
“别问,问就是兴趣使然。”
海盗对他露出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笑容,将手里的手提箱抬起,递给收剑的大骑士,说:
“这是我身为一名圣堂刺客,诚挚的奉于圣光前的贡品。就如我曾在圣光前的诺言,我行走于黑暗,我侍奉光明。
所以不要用那种厌恶的目光看着我,大骑士。
就行动而言,忠贞于信仰的你,和被你鄙夷的我,没什么不同。”
这稍显逾越的话,让达索汉再看了一眼年轻的海盗。
他不发一言,将那手提箱拿起,先自己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将它呈递到教宗身前。
但阿隆索斯·法奥冕下,却没有立刻回头。
哪怕他已经感知到了箱子里传出的奇异的魔法波动。
他还是如一个最诚挚的教徒那样,在手中旋转的玫瑰念珠里,标准而又安静的,完成了今日份的祈祷。
似乎在祈祷完成前,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他与心中的信仰对话。
海盗没有打扰这个过程。
他身边的巫妖同样没有打扰这个过程。
在数分钟之后,教宗的祈祷完成,他从手边拿起一把牧师圣杖,撑着身体起身,带着温和而温暖的笑容回过头。
他伸出手,触摸着眼前箱子里摆放的那枚暗红色的,如水晶玻璃球一样的晶化眼珠。
“我从其中感觉到了可怕的邪恶,哪怕这个至暗的灵魂已经消散于世界之中,但依然让我后怕不已。”
法奥冕下用他标志性的怜悯语气说道:
“愿圣光保佑他黑暗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得到救赎。”
“古尔丹不会有什么救赎可言了,冕下。”
布莱克轻声说:
“异族的死神在榨干他最后一丝心能前,不会给他仁慈的处决。就如在那一刻到来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生平犯下的罪孽,选择一条诀别之路。
如果这份贡品让圣光感觉到满意,那么我大胆请求您,在以后的每日祈祷中,稍稍为我的灵魂也多祈祷一份。
以帮助我,度过每一个属于无信者的糟糕日子。”
“小德雷克,我们上次说过关于教义的问题了。”
法奥抬起头,看了一眼布莱克,他说:
“圣光不会强求,你可以选择你信或者不信。但在两个诚挚的信徒面前,你不该说出这些亵渎之语。
而且如果我没老糊涂的话,我上次应该已经告诉过你,圣光不需要你以它的名义,为它献上任何的贡品。
就如教会和我,并不需要一个真正存在的‘圣堂刺客’。”
“冕下,我选择为圣光服务,这也是我的自由...”
海盗耸了耸肩,说:
“我上次告诉您,我要成为圣堂刺客,不是在请求您的允许,我只是在告诉您我的决定。至于教会需不需要我的存在...
您很快就会意识到,无所畏惧的正义者愿意为信仰付出一切,但依然有很多事,是他们做不到的。
尤其是在我们即将启程,前去追寻那亘古存在的黑暗秘密。
在我们真正站立于圣光的彼岸,在圣光正信绝对的对立面于阴影之下显露时,您就会知道,您需要我的存在。
就如光明背后,总有阴影。
您会心甘情愿的赐予我‘圣堂刺客’的名号。
您会在我需要时,心甘情愿的提供给我一切帮助,不是因为您的信仰不够坚定,而是因为我能做到的那些...光明做不到的事情!
我,坚信这一点。”
海盗语气平和的说出了这些,就如说出某些真理。
他看着眼前陷入沉默的老者,说:
“不要浪费时间了,冕下。
如您这样的大人物即便是秘密行动,也会显得如此高调,我们得在无孔不入的拉文霍德发现您的行踪之前,完成这一次的探险。
但愿您的信仰足够坚定,能让您接受历史背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