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戴琳!我们要你的脑袋!(2 / 2)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或许下一秒,就会有一颗陨石从天而降,砸在苏拉玛城里,把她和她守护了一万年的故乡,都尽数抹平。

“伊利丹·怒风在一万年前,怒斥我们都是一群瞎子,看不到真正的危险。我当时认为他只是个疯子,但现在我才理解了怒风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态。

他那时候一定很恐惧,恐惧未来。

他那时候一定很愤怒,愤怒于自己的弱小。

我认为自己是个智者。

但过了一万年,我才理解了这种情绪。

愚蠢的不是他,愚蠢的是我们。”

艾利桑德手扶在精致到近乎于艺术品的浮雕栏杆上,穿着华丽而繁琐,充满了上层精灵浮夸风格的大魔导师低声说:

“我已无法再用阿曼苏尔之眼看到未来了,艾塔乌斯,我睿智的朋友。两个多月前的奇特冲击,让时间线出现了可怕的波动。

我曾以为是泰坦神器出现了问题。

但现在,我可以确定,是这个世界出现了问题,你这两个月连续不停的观星,有结论了吗?”

“我的眼睛都快被星光闪瞎了。”

在大魔导师身后,一位留着马尾辫的老精灵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他拄着一根星光四溢的手杖,一边揉着发疼的眼睛,一边走到艾利桑德身边。

他也看着海岸线上的苏拉玛城,在沉默了几秒后,说:

“群星罗列,如往昔一般,星环运转的规律和一万年中的其他日子没什么区别。我的学徒们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星象带来的启示。

他们太蠢笨了。

星象没有变化,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知道你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看玩笑,所以我启动了艾萨拉女皇当年使用过的观星台,然后,我看到了...

很奇怪的东西。”

很喜欢用星象解释万物规律的大占星师酝酿了几秒,像揭示秘密一样说:

“代表五色巨龙军团的星象缺失了一角,应该是讨厌的青铜龙们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者叫‘抛弃’更合适一点。

用它们的理论解释,我们这条时间线被废止了。

你以后不必担心青铜龙会来向我们索要阿曼苏尔之眼,这或许是个好消息。”

“这是什么好消息?”

大魔导师哼了一声,不满的说:

“难怪时间线已看不到未来,不管再怎么使用阿曼苏尔之眼的威能,我能看到的也只有一片混沌。

我们将面临一个无序的未来,这太糟糕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

大占星师语气很淡定,他拄着自己的手杖幽幽的说:

“九千年前,我提议你打开苏拉玛的结界,带着我们的人民回归海加尔山。你说你在时间线里看到了萨特之战的惨烈,预言了一场可怕的战争。

你是对的,因而我们没有离开。

七千年前,我又一次建议你打开结界,那时候城市中的魔瘾已经有了征兆。你说你窥视未来,看到了奎尔多雷、卡多雷和辛德拉的分裂。

我们信任你,便继续留在这里。

五千年前,我第三次建议你放弃苏拉玛,魔瘾已经开始显现,我们必须求助于德鲁伊们才有可能在它彻底爆发前清除这个威胁。

你说你看到了德鲁伊们在范达尔·鹿盔的带领下,愚蠢行事,在整个世界盲目扩张,惊动了史前黑暗。

这件事很严重,所以我们又一次放弃了机会。

一千年前,我第四次要求你带着人民离开苏拉玛,魔瘾在城市中已经生根发芽,仅靠暗夜井的魔力甚至无法供应人民的需求,不稳定的时代已经开启。

那时候,你向我们展示了你看到的时间片段,卡多雷和巨龙们在卡利姆多大陆对抗可怕的其拉虫人,他们差一点就失败了。

我们的人民若是在那时候进入海加尔山,很可能会被当做牺牲品。

你说的很有道理,你说服了所有人。

然后...

我们在这结界中待到了现在,在很多次危机里保全了自己,却也让魔瘾成为了整个夏多雷的滥觞。

你还要继续以‘危险’的名义,阻止人民回归世界吗?艾利桑德。”

大占星师拄着手杖,轻声说:

“你曾为艾萨拉女皇服务,你也曾坚定的反抗她。一万年的封闭和统治,却让你越来越像你曾效忠又背叛的那个人。

你在恐惧人民走出这紫色的光幕后,不再以你的意志行动。

你也染上了和人民一样的可怕瘾头。

但不是魔力,而是权力。

你也已病入膏肓。

你知道,那个海盗袭击城市的时候,我其实可以出面的,但我放任他大闹一番后离开,我觉得是时候了,艾利桑德,我的朋友。

你数次以未来的‘危险’做理由,劝服我们躲在家中,但现在,你已失去预知危险的能力,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未来不定的世界。

你这样睿智的法师,什么都懂。

你只是没办法放弃手里的东西,让我给你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大占星师笑了一声,表情变得严肃,他说:

“那个名为戴琳·普罗德摩尔的人类海盗羞辱了夏多雷,羞辱了苏拉玛,羞辱了夜之子,这是狂妄又可怕的罪孽!

借此打开城市吧!

向世界宣告夏多雷的回归。

向整个世界发出悬赏,要那个海盗和他所有仆从的脑袋!借着这次羞辱与复仇,将我们的存在告知给这片大海,这片天空。

封闭的时代,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