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在海里挣扎的人没有？就是带蓝头盔的那个。”
“嗯。”
“射死他！”
“嗯？”
“你再愣着，我就揍你。”
“可是...”
“他溺水了。你不射他，他也活不下去，你知道溺水多痛苦吗？你这是给了他一个解脱。”
“但...但他看着很勇猛，或许我们可以把他救起来，你应该也需要这样的战士吧？”
“说得好！非常有道理，那你去救他吧。”
布莱克抓起身旁的理拉斯·风行者，一把将他丢向了纳格法尔号之外的海水中。
在被丢出去的瞬间，理拉斯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愕然，惊讶和不可思议。
但他在坠入水中之前能看到的，只有屹立于船舷边，正捏着个酒壶的布莱克那张带着红色眼罩的脸。
可恶！
他脸上还挂着饶有兴趣，以及等待看好戏的笑容。
哼，救就救！
这是理拉斯坠入冰冷海水时的想法。
然而在两分钟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犯了个最愚蠢的错误。尽管他竭力将那个吉尔尼斯上士从水里拖出来，但后者看到了他来自那艘幽灵船。
他是敌人！
这勇猛不屈的吉尔尼斯勇士在手中拔出水手刀，在理拉斯靠近时，就狠狠给了他一刀，因为精灵特有的敏捷，让年轻人躲开了刀刃。
但还是在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在水中起起伏伏，看着眼前如狼一样的溺水者朝他扑来，这一瞬，尖叫的年轻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是在打仗。
这是你死我活的打仗，这不是什么骑士小说的剧情，用爱去感化敌人。
对方眼中翻腾的是恨不得他去死的光，是那种宁愿自己死去也要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的光，此时除了战斗之外，一切其他的动作都是多余的。
赞扬他的勇猛，不如以战死作为最后的荣耀给予他。
在对方扑过来的时候，理拉斯也抽出了腰间的短剑，他有些信心不足，这会大脑一片空白，之前学过的游侠战术全部抛在脑后。
只能如年轻人打架时的姿态，很是艰难的才将那个溺水者杀死。
血染红了污浊的海水。
而这一幕完整落入了基尔罗格之眼的视野中，布莱克耸了耸肩，往嘴里倒了点酒。
在他身后，纳萨诺斯面色复杂的看着理拉斯拖着一具尸体，往船边游过来，正在海水中大砍大杀的鱼人海盗团，还专门分了个鱼人过来帮他。
免得他淹死在水里。
“他本该成为一名优秀甚至卓越的游吟诗人。”
玛瑞斯轻声说。
“他本该早就死了。”
布莱克回答到：
“他赢得了第二次生命，他就该把握住，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写那些无聊的歌谣上。再说了，他完全可以既是一名凶悍的海盗，也是一名卓越的游吟诗人嘛。
也别给我说什么我污染了一个纯洁之魂的傻话。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如果是我家导师在这里，如果是他妈妈在这里，只会对他要求更严格。”
“我信，我也没多说什么嘛。”
纳萨诺斯摸了摸身后背着的奇特造型的战弓。
这把来自希尔瓦娜斯的收藏品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在布莱克“鉴定”之后，玛瑞斯也知道了它的名讳：
飞矢之歌
史诗品质
超凡耐力.超凡敏捷.超凡重击.极效精准.极效迅捷
并不算优秀的史诗战弓，没什么特效，属性在海盗看来也一般般，但总比纳萨诺斯之前用的远行者制式凤凰战弓要好得多。
再说了，这可是女神的收藏品呢。
对于舔狗们来说总有更重要的意义。
“吉尔尼斯人的海军在扩编，新兵太多了，战船品质也不算太好，这让他们的战斗力不但没提升，反而下降了不少。
我真是不懂，他们哪来的信心挑衅我们？”
布莱克不再关注自己的“学徒”的成长，他在海洋迷雾的范围里，感知着周围的战斗，又对身边的纳萨诺斯吐槽着吉尔尼斯海军的战斗力。
结果在回身一瞬，他和纳萨诺斯就同时跳离原地。
“砰”
一发旋转的炮弹从迷雾中砸过来，轰在了布莱克之前站立的位置，把纳格法尔号漂亮的船舷轰碎了一小段，木屑横飞。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炮手瞄准的精准，差一点点就要把幽灵船的船长当场带走。
不过这个小插曲改变不了这场战斗的结果。
在海洋迷雾覆盖开的区域里，鱼人海盗们已经冲上了四等战舰的甲板，正在奔波尔霸变身大猩猩的肆虐带领中横扫过甲板。
而那艘三等战舰则被维库人死灵们和不死海骑士们重点照顾，在那样的跳帮战里，这些吉尔尼斯人毫无胜算。
隔着迷雾都能听到大灰狼畅快的杀戮嚎叫，他在今日一定能饱饮鲜血。
“诸位，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做客吧。”
逃离了炮击的海盗打了个响指。
一扇恶魔传送门在甲板上开启，狞笑疯狂的克林弗兰提着自己的魔钢大斧，带着一群地狱猎犬从其中冲出。
让那些靠着迷雾遮挡，偷偷登上纳格法尔号打算进行一次“斩首作战”的吉尔尼斯精锐们在猝不及防之下，体验了一把被“恶魔无双”的感觉。
在惨叫和战吼填充的甲板上，全身上下湿漉漉的理拉斯·风行者，艰难的拖着自己杀死的下士回到了船上。
还等不及他休息，布莱克就把一把蛇人战弓丢给了他。
年轻人沉默的站起身。
“看到那个被恶魔犬撕咬的人没有？手里握着断刀的那个。”
“嗯。”
“射死他！”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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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的航行之后，纳格法尔号顺利回到了托尔巴拉德的港口，然后受到了几名海巨人的“夹道欢迎”。
布莱克无能而废物的手下们，都在码头上迎接司令官的归来。
巨魔术士扎拉克第一时间跑过来谄媚，但其他两个丢人术士还没回来，所以这谄媚声有些薄弱，让布莱克有些不习惯。
而小狐人尤朵拉和兽人麦姆并没有加入丢人的谄媚里。
“哟，小哥挺帅的呀。”
跑过来凑热闹的安纳瑞斯·月郡站在自己几个仆人打起的大洋伞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布莱克身后，表情沉默的理拉斯·风行者。
不得不说，风行者家族的基因确实强大。
男帅女靓，理拉斯这颜值立刻就吸引到了月郡大小姐的关注。
她走上前，以一个古老的礼节向理拉斯问好，后者也还了个标准的礼节，但他心情实在不好，也没兴趣和眼前这个黑皮精灵多说话。
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