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扯起了正事,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但艾萨拉是何等人也?她怎可能被这种小把戏骗过注意力?
不过相比追究布莱克刚才的无礼,现在的女皇陛下显然对另一件事事情更有兴趣。
她高傲的瞥了一眼这会姿态谦卑的布莱克,将自己的触手收拢起来,又拨了拨额头上乱舞的小蛇一样的长发。
她说:
“你先告诉我,纳兹米尔大地上发生的神奇之事,是否是泰坦守护者们的手笔?你又是否参与其中?
就在今天清晨,我从纳兹米尔的一头丑陋的巨魔督军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原委,据说是泰坦守护者们摧毁了一座黑暗邪恶的城市,以改天换地的力量毁灭了一位名为戈霍恩的邪神?
这件事就是你和恩佐斯本次的交集内容吗?”
“哎呀,我的陛下,您既然全部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跑来问我呀?”
被六个精悍的战争侍女各自手持六把利刃团团围住的布莱克无奈的摊开双手,对眼前做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姿态的艾萨拉女皇说:
“事情的真相就如您说的那样,在我的协助下,伟大的泰坦守护者们启用万神殿留在这个世界的力量,把戈霍恩的邪恶神殿和被它污染的黑暗大地重塑了一遍。
我和恩佐斯打了个赌。
结果我很幸运的赢了,作为交换,恩佐斯答应我不再纠缠我伟大高贵的女皇陛下,这才有了您这段时间的闲暇。
请您看着我真诚的眼睛,我绝对没说谎,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将您从恩佐斯那个丑八怪手中拯救出来才进行的冒险啊。”
“说得好听,但你以为我会被你骗到吗?”
艾萨拉冷笑了一声,说:
“在我的帝国时代里,我专门挑选了帝国中最优秀的奥术师们在世界各地为我寻找各种圣物,阿曼苏尔之眼、高戈纳斯的潮汐之石,甚至是艾露恩之泪这样的圣物都是由他们为我找到的。
我对于已经消亡于时间中的泰坦守护者体系的了解也不少,布莱克。
我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很多秘密。
比如隐藏在希利苏斯大沙漠地下的那个封闭的心之密室,再比如安戈洛环形山中连接世界两头的神秘界门等等。
在我那个时代,就一直被风暴和群山遮挡的奥丹姆的秘密我也有所了解,我知道那里存在着一个叫起源熔炉的奇特设备。
我一直搞不清那个泰坦设备的用处。
但现在,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布莱克,我的侍从长,不要隐瞒我,老老实实告诉我。”
女皇停了停,她在紫色的奢华沙发上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摆出一个非常有女人味的姿态,压低声音问到:
“那个熔炉,是不是可以重塑万物?我的意思是,如果把它引导到恩佐斯的囚笼中...”
“腐蚀者会死的,它会死的悄无声息。”
布莱克也以同样的低声回答道:
“但您的纳沙塔尔城以及附近数千海里的海底生态也会为之陪葬,在大海底部进行的起源重塑可能会引发一场冲击整个世界的大洪水,那是一个大概率的灾难性事件。
而且我也不怕告诉您,陛下,起源熔炉的重塑并不是任何情况下都会生效的,它能在纳兹米尔生效是因为纳兹米尔有一座现成的泰坦之城可以约束它的能量。
但其他地方可没有。
我只是吓住了恩佐斯,不代表我真的可以下订那个决心,而且,泰坦守护者们也不会允许我或者您这么冒险的。
所以,您最好不要冲动。
您和那头束缚您的古神之间的矛盾还没到刺刀见红的时刻呢,犯不着使用这么爆裂的手段。”
“但最少可以作为备用手段。”
艾萨拉女皇眨了眨眼睛,说:
“最少能让我在和恩佐斯接触的时候多一分底气。”
“呃...”
布莱克眨了眨眼睛,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您最好别打起源熔炉的主意,奥丁和莱登,还有纯净圣母,外加四名熔炉卫士的战斗力,足以将您长久的囚禁在那里。
他们人多。
您没有任何优势。
再说了,作为您忠诚的侍卫长,我本身和恩佐斯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不死不休,不需要劳烦您亲自动手,我的陛下。
我迟早有一点会帮你干掉那头让您不自由的大章鱼,所以,我们还是先别讨论它了,我们来谈谈更重要的问题吧。
关于艾利桑德和苏拉玛,您上次不是要求我为您讨伐叛臣吗?
眼下就是个机会啊。”
臭海盗巧舌如簧的说:
“我也不瞒您,我的大副,我钟爱的情人因为一些奇特的原因陷入了过往的时间流中,我需要借用阿曼苏尔之眼来将她接回这个时代。
我正准备前往苏拉玛和艾利桑德见一面,借用一下夜之子的圣物...”
“呵呵呵,以我对艾利桑德的了解,你这次只是自取其辱,我的侍卫长。”
女皇听到布莱克的说法,顿时笑了起来。
她笑的花枝招展,虽然额头上的复眼和摇晃的蛇发让她看起来充满了堕落邪恶的味道,但那股撩人的风情确实不需要外表来衬托。
女皇带着一股怀念过去的语气,拉长声音说:
“艾利桑德,她是我的宫廷中很没有存在感的一位大魔导师,她的施法水准在我的麾下之中不过中等上流,远远比不上背叛我的法罗迪斯那么高明。
更别说和梅特里那样的隐士大师相提并论。
或许正是因为天赋不显,她便只能以更忠诚的姿态来获取我的信任,她做到了,在好几次很成功的泰坦圣物发掘中,她屡次为我带回惊喜。
我看到了她的能力和她的野心,便将苏拉玛交予她管理,事实证明这是个正常的选择。
最少在当时是个正确的选择。
但后来,当我沉迷于萨格拉斯大人的伟力,选择和恶魔结盟之后,我的帝国分崩离析时,所有领主都选择了各自的阵营。
大部分领主依然站在我这边,小部分叛逆者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但艾利桑德是个例外...她没有继续忠诚于我,却也没有站在背叛者那边。
她选择了中立...
呵呵,所谓中立当然也不过是试图等待事态发展,做出精准的政治押宝,或者等待双方为她提出优秀的招揽条件,来让她能获取的利益最大化。
但当时我焦头烂额,已经没空去理会那个反复小人。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艾利桑德是个很狡猾的女人,她很擅长拿捏他人的需求来给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以不择手段。
你在她那里得不到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因为暴露自己的需求而被她拿捏住软肋,她会劝说你投入她的阵营,把你利用为她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