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拉玛海岸边,布莱克正在自己的船长室里,看着眼前扭扭歪歪的塞菲尔。
现在不知道已经被克洛玛图斯追到哪个时间点的捣蛋鬼克罗米很显然谎报了军情,大副龙并没有修改自己的容貌。
她在得到更符合力量属性的躯体之后,依然维持着奥妮克希亚的面容,只是把本就宽大的胸怀又塑造着大了一圈,形状也改的好看了一些。
这点小改动无需在意。
大概是因为她和布莱克都已经习惯了这张脸,猛地一换反而让两个人都别扭。
不过相比扭扭歪歪的大副龙的现状,布莱克现在正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盯着眼前书桌上摆放的两个破碎的颅骨,从这颅骨的点缀和曾完美但现在已经破碎的构型来看,这应该都是布莱克放在自己展览柜里的“收藏品”。
但它们现在碎掉了,从颅骨上残留的指痕来看,应该是被暴力捏碎的。
这让海盗非常心疼,非常难受。
他的每一个收藏品都是自己亲自寻找并制作的,虽然在外人看来很惊悚很变态,但臭海盗毫无疑问对于自己的收藏很有感情。
按照正常情况而言,自己的心爱之物被破坏绝对能引发布莱克的暴怒,顺便在整个无尽之海范围内来一波悬赏缉凶。
但海盗现在看着自己被毁掉的收藏品,除了一个劲忧郁之外,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而在忧郁的海盗眼前,一向靠谱,但这会脸色尴尬的塞菲尔如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说:
“那个...永恒龙的力量使用起来好不习惯,或许是因为黑暗克罗米的躯体太过强大,我现在都不敢到处乱走。
我本来想帮你收拾一下那些藏品,把它们擦一擦,但一不小心捏坏了两个。”
“但你是时光龙啊。”
布莱克叼着烟斗,看着塞菲尔,他指着眼前破碎成渣的颅骨,语气无奈的说:
“捏坏了也可以复原回来嘛,为什么它们会变成这样?”
“呃,我试图恢复来着。”
塞菲尔的表情更尴尬了,她红着脸,小声说:
“但永恒龙的力量太狂野,一不小心就恢复过了头,差点让它们在原地‘复活’过来,我想着把它精准恢复到我进入船长室之前的样子,就向前推了一把时间,然后...再次用力过猛...
总之,就这么来回四五次之后,它们就变成了这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船长。”
“确实不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也不可能连内部的魔法点位都毁掉的这么彻底,我还以为是哪家仇家上门,专门挑我的收藏品下手给我一个恐吓呢。”
布莱克叹了口气,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凄惨的颅骨,摇头说:
“这彻底没办法复原了,只能丢给老加尼当破烂了。不过还好,最少再次促进了我和老加尼的友情,也算是有点功劳。
你这几天还是独自待在舱室里休息吧,等你适应了永恒暴君的力量之后再出来工作,我先把小星星调过来顶上几天。”
他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塞菲尔,咧嘴一笑,对大副龙招了招手。
后者用一种“我控制不住力量会伤害其他人”的慎重表情挪到了海盗身旁,但布莱克却不在意的挽住她的腰,猛地将塞菲尔抱在怀中。
他将头贴在那圆润的大团子上,闭着眼睛低声说:
“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克罗米还专门找到我,要以朋友和未来丈母娘的身份和我对话呢。
看来你有一位真正的好朋友,敢冒着触怒我的风险为你撑腰,真是让人羡慕的友情。”
“你不用理她。”
塞菲尔红着脸小声说:
“克罗米从来就是那样疯疯癫癫的性子,和托奇差不多的捣蛋鬼,它们这些把自己化身成侏儒的青铜龙都有和侏儒一样神经病的脾气。
很多人都讨厌克罗米,我听说还有人给她起外号叫‘人憎龙厌’呢,不过她对我确实很好。”
“我只是就事论事,又没有生气。”
海盗很“善意”的隐瞒了他要求德雷克好好给克罗米一个教训的事实,他只是不想让塞菲尔担心。
两人如此温存几分钟后,布莱克看了一眼悬挂在墙上的海图,他舒展着身体说:
“黑龙的事情解决了,守护者那边应该也分出了战士,还有矮人们在熔火之心的集结,是时候前往火源之地解决掉拉格纳罗斯了。
接下来就要忙起来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一趟藏宝海湾。
我听郭雅夫人说,暗金教把自己的总部安置在了那里,我们的老安苏最近也和他们走得很近,也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要主动给我们当炮灰的约定?”
“它会的!”
塞菲尔挽着布莱克的脖子,在海盗脸颊上啄了一下,认真的说:
“我见过老安苏说起它的挚爱鲁克玛时候的样子,那种深爱一个人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你总是嘲笑老安苏是个舔狗,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女人而言,能有安苏这样的男人守在身旁真的很有安全感。
从这一点而言,鲁克玛也是位很幸运的女士呢。”
“呃,鲁克玛虚弱的死掉,人生的后半段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在死时还呼唤着爱人的名字,死后也不得安宁被不孝子孙错误复活,之后浑浑噩噩的活了那么久。”
布莱克低声说:
“这在你们女人眼里也算是‘幸运’吗?
唔,男女看待爱情的方式果然不同呢,我亲爱的大副在这时候说起这个,是希望我也可以和老安苏一样一辈子守着你吗?
如果我说我会,你会不会感动的给我一个吻?”
“想要吻就直说啊。”
塞菲尔笑了一声,主动奉上香吻,狗男女就这么抱在一起,布莱克的手开始沿着塞菲尔的腰向下,大副龙也大大方方的给予了热情的回应。
唯一的问题是有点“过于热情”了。
“咔擦”
在塞菲尔解开衣服,收紧双臂试图将海盗的脑袋埋在自己高耸的胸口时,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布莱克的脖颈脊椎响了起来。
随后就有臭海盗的痛呼和塞菲尔的尖叫在船长室响起。
“别动!别碰...脊椎,断了...快!快叫娜塔莉过来,速度快点,要不一会愈合成错位,我还得自己再断一次脊椎...
啊,太疼了...
不!
别用时光魔法,你现在控制不住...
啊,不受控的力量果然会伤害你最亲爱的人,对吧?另外,你重塑躯体的时候,是不是把身材修改了?
我记得以前没这么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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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时分,纳格法尔号悄无声息的在黑夜笼罩下的藏宝海岸的码头缓缓上浮,这个动作理论上应该惊动地精们竖立在码头上的灯塔。
但由于海盗船是在沃顿贸易公司的私家码头上浮的,因此并没有引来讨厌的地精们的巡查。
这意味着海盗不需要为自己的幽灵船缴纳一笔入港费,也意味着贪婪的地精们在今天会少死几个人,也意味着此地的主人大财主里维加兹可以少付几笔低到近乎没有的抚恤金。
所以总的来说,布莱克做事低调一点对所有人都好。
随着幽灵船在夜色中靠岸,幽灵海盗们很快将船板放在了眼前的栈桥上,布莱克迈着轻快的步伐下船,他还揉着自己的脖颈和脊椎。
虽然黑袍船医反复确认自己已经恢复到正常了,但他总觉得那边的骨头好像有点问题。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