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度支司的院子之中已经站满了刚刚还在验算账目的大小官吏。
而后那些大小官吏纷纷拱手躬身道:“见过尚书大人。”
户部尚书道:“这位是安定县伯,也是国商院的主人,当然了,也算是本官的小师弟。”
众官吏又纷纷躬身:“见过爵爷……”
京城之中有点地位的官员都知道,虽然安定县伯只是个县伯,但是千万别只当他是个县伯,比起县伯这个称呼,国商院主人这个称号更能体现他的权势,那可是小户部啊!
除了户部,国商院最有钱!
在京城勋贵圈子,手里有了钱那就有了权!
所以,眼前这个是个既有钱又有权的人。
而且,人家可比自家大人自由多了,国商院资财调度人家一个人说了算……
其实许青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传开的,国商院里的钱除了属于他的那份,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啊!
还有个贤王呢!
当然了,因为这个贤王这个咸鱼王爷从来没有管过事,更没有去过一次国商院,所以在外人看来可不是许青一个人说了算嘛!
……
众官吏之中,李奕看着许青面色带着些许复杂,刚刚尚书大人对自己师弟的这位女婿如何称呼的他听得一清二楚。
小师弟!
曾经他还为小妤的女儿嫁给一个除了脸和钱一无所有的人而感到可惜,甚至有过让他们和离的想法。
现在想想,顿时身上都生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没来硬的,要不然自己估计在度支司受苦的资格都没有了!
户部尚书看向许青道:“小师弟有什么要吩咐他们的,尽管吩咐,他们要是不听话,本官直接将他们踢出度支衙!”
许青点了点头,于是便让身后跟来的几个备用账房开始了教导度支司大小官吏的重任。
户部尚书也是极为配合他们的工作,专门找了一间静室充当暂时的私塾。
原本许青以为这些账房先生第一次教导学生而且还是考过科举的学生,而且他们的这些学生还是为官多年的,他们可能心里会有点压力。
毕竟,他们国商院招募的账房大多是没考上科举的落榜才子,面对金榜题名过的官吏可能多少有些怯场。
但是,事实证明,许青想多了。
他们这些备用账房能将度支司的官吏训的跟孙子一样!
虽然许青一再严令不要说“你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这句安定县伯训人专用口语。
但是许青还是低估了账房们的造句水平。
只听许青刚刚走到充当私塾的静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阵训斥的声音:
“耳朵里塞驴毛了吗?”
“这都学不会?真不知道你当初的科举是怎么考上的!”
“你真该庆幸你是在度支衙门不是在我们国商院,你这种水平早就被我们主管踢出去了!”
“唉,上一届都没你这么差劲……”
“别说上一届,上上一届都比你们优秀得多……”
门外的许青:“……”
许青实在是想不到这些账房先生竟然能这么厉害,变着花样的训人。
虽然没有一句话提及:“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这句话。
但是,处处透露着对这些学生的鞭策和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