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将军的两位兄长出城迎接将军来了!”邬先生轻笑一声。
“迎接是假,来探我的虚实是真!”任从渊冷笑一声。
“将军,你大哥拥兵四十余万,二哥手下少说也有三十万上下,可你手上却只有五万,现下还有一万留下镇守屯兵镇,我看此次回京甚是凶险,还要多加小心!”邬先生紧皱眉头。
“先生不必忧心,我自有决断!”任从渊脸色淡然,双目却闪出异样神采,紧盯着楚都方向。
任从渊带着兵马,来到都城外一里处便吩咐原地扎营,自己则带着邬先生和任羽、梁凡还有四位军长官骑着马着便服向城门处缓缓行去。
只见城门外两边火光闪动,人声喧闹,尽是身着甲胄的兵士,怕不下有数万之多。
梁凡皱皱眉,心道,来迎接任将军的应该就是邬先生口中任将军的两位兄长了,但如此布置,难不成把任将军当成仇敌要当场扣押不成?
众人行至城门外几十米处,见城门外官道旁数层官兵刀光在火把下映得雪亮,人人面容严肃,甚是威严。
梁凡向城门处望去,城门外居中站着两人,遥看身形俱与任从渊相仿,只是一人脸阔稍显方正,两眉直入鬓中,鼻直口方,目光清冷,看样子四十多岁年纪,另一人脸形尖削,眉目间带有三分女相,清秀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之态,脸上自然带着几分笑意,看模样倒似比任从渊还小上几岁。
两人中年纪稍长的便是现任军族族长任伯虑的大儿子任青城,年纪小一些的是二儿子任重离。
任从渊见到二人,赶紧下得马来,紧走几步,脚下竟有几分虚浮,一改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远远地叫道:
“大哥,二哥,数年不见,想煞小弟了!”
梁凡听得任从渊叫声中竟夹杂有丝丝哭腔,心中不禁佩服,这任从渊能屈能伸,装孙子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清。
任青城见到小弟这番样子脸上不见任何表示,却有了几分任从渊平时的作派,任重离却是脸上嘻笑,一把搀住就要行礼的任从渊:
“三弟不必多礼,一路辛苦,我与大哥备了酒席给你接风呢!”说罢有意看了一眼任从渊身后,笑道,“将士们一路追随你甚是辛苦,也一同到城中休整吧,话说三弟这几年笼络了得有几十万兵马了吧?”
“二位兄长面前,小弟怎敢带兵进城,马匪凶悍狡诈,小弟我这几年带着五万兵马四处奔逃,也仅是在夹缝中苟活而已,能活着回来见到二位兄长已是不易!”任从渊未及说完,已语带哽咽了。
“三弟,你手下那位苗冠楚怎地不来?”任青城望了一眼任从渊身后。
“回大哥的话,天气寒冷,马匪退兵,我着苗冠楚于镇上暂时留守,不知是否合适,还请大哥示下!”任从渊眼望任青城,意甚恭敬。
“三弟太也客气了,你我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示下不示下的,三弟一路辛苦,先回府喝几杯暖暖身子吧!”任青城微笑。
“父亲大人可安好,我可否先去向他老人家请安!”任从渊眼巴巴望着任青城。
“你回来了,父亲肯定高兴,咱们一同去请安!”任重离拉着任从渊的手就向城里走。
三兄弟聚会,任羽是没有资格跟去的,更别提邬先生和梁凡了。
梁凡倒是落得清闲,只是从刚刚一路上任从渊与之前那完全判若两人的表现看得出了这军族内部争斗的冰山一角,庆幸自己从未将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
争权夺利实不亚于你死我活的战场!
梁凡与任羽刚来到一处府第前还未等站稳,只见大门开处,一个身着青衫的十三四岁小姑娘已飞扑过来,小姑娘鹅蛋脸,两眉细长,身形苗条,肤白若雪,直如一个瓷娃娃一般。
“哥,你可回来了!”小姑娘笑颜如花,扑到任羽怀里,伸出凝脂般的手指在任羽脸上这捏捏那摸摸,“哥,几年不见,你可变了样子呢,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题,几年不见,你可是越长越丑了哦!”任羽捏捏小姑娘粉嘟嘟的脸坏笑道。
“哼!一见面就损人家,不理你了!”小姑娘故作生气状,脸上却是笑意盎然!
“都是快到了出嫁年龄的大姑娘了,怎么人前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也不怕人笑话。”这时一个看样子年龄三十几许的美貌妇人出现在大门处,脸露嗔怪之色。
“娘亲,羽儿给您请安!”任羽见到妇人,放下小题,紧走几步,向妇人跪了下来。
“那塞外苦寒之地,缺衣少食的,这几年可苦了你!”妇人扶任羽起来,手摸着任羽脸颊,脸上流出泪来。
那妇人正是任从渊的夫人--任周氏,而那小姑娘则是任从渊的女儿--任小题。
这时邬先生看到任夫人也忙上来行礼,双方见过了,任小题手拉任羽的手,指着任羽身后一直站着未说话的梁凡道:
“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