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前,已有几波人等候在那里了,当先一波人足有十来个,最前面一老者一身殷红朝服,看样子约摸有六十岁上下,一脸阴翳,身后还跟着两人,俱都四十岁上下,一人身量稍高,脸上不见喜怒,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这人梁凡和任羽都认得,正是宦族的姚少爷-姚亮,另一人身量稍胖,脸上一团和气。
梁凡来这楚都已有一年余,小道消息听到不少,虽没见过这些人,但从模样长相上已猜了个七七八八,想必那穿朝服的老者便是宦族的族长,当今国丈姚寄山了,那身量稍胖一脸和气的应该就是姚寄山的小儿子姚青文,而那稍高一些的便是姚寄山的二儿子姚国甫。
姚寄山身后还站着两人,一人一身黑衣,身高七尺,头戴斗篷,看不见脸部,但身上一股血煞气息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另一人身形不高,却是奇胖,横竖都快差不多了,作商人打扮,肥脸上挂着一副商人的奸笑,其后还站着三人,面目上倒是没什么特点,只是看身形和站姿应都是身怀功法之人,只是这三人甚是低调,垂手而立,看不出深浅。
梁凡一呆,这黑衣人身上的气息好熟悉,跟小次山那黑衣人还有之前跟踪自己的人很像。
另一群人穿着与宦族截然不同,为首一人身着紫色长袍,身高六尺余,四十余岁年纪,微冉,脸上中正平和,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十七八岁年纪的年轻人,年轻人穿一身殷红缎子长衫,瘦高,脸上笑意吟吟,其后三人俱是青衫打扮,脸上隐现紫气,竟带有一股出尘之意。
任从渊老远就冲那老者拱拱手,笑道,“多日不见国丈风光依旧,可喜可贺!”
“任将军也是风彩更甚往昔!”那老者也冲任从渊拱拱手皮笑肉不笑道。
梁凡所料不差,那老者正是当今国丈,宦族大族长姚寄山,那他身后的人自不必多说了。
“羽儿、小凡,快上前来与你姚爷爷和两位叔伯见礼!”任从渊笑笑,将任羽和梁凡招了过去。
任羽和梁凡在这些人面前都属晚辈,虽然知道两族不和由来已久,但明面上的礼数还要是做的,纷纷向几人行了礼。
当梁凡上前时,姚寄山深深看了梁凡一眼,梁凡只觉一股极为阴翳的气息自姚寄山双眼中传了过来,几欲将自己一眼看穿一般,令他极不不舒服。
梁凡一惊,忙运起功法相抵,姚寄山也没说别的,点头算是见过了。
任从渊又对另一波人拱拱手,高声道,“抚东大将军此来楚都,缘何不到府上一叙,真是想煞小弟了!”
“任老弟过歉了,此来仓促,未来得急到府上拜见,改日一定登门!”那紫袍之人大笑一声拱拱手。
任从渊左右逢源,不断与大小官员谈笑风声,一时间朝堂前竟热闹起来。
梁凡却从任从渊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莫非今日并不是来给任羽提亲的吗?听任从渊与众人打招呼却并未提及此事,按说给公主选配这么大的事,应该早就把话放出来了才对,众上此来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但听众人话里虽然客气,却似隐有深意。
梁凡一时搞不出明堂,偷眼向任羽看去,见任羽将手缩进袖中,不时地去摸一下那木盒,显然全付身心都付在了与陶夭夭的亲事上,并未将眼前的事放在心上。
这时,朝堂门开处,一个小太监脸上堆出笑来,一步迈出大门冲殿外众人拱拱手,“各位将军、大人们,皇上请你们内里叙话!”
听完小太监的话,各路官员又礼让一番这才由任从渊、姚寄山和那位抚东大将军在前带领着一众官员向朝堂内走去。
看到这副场景梁凡心内一阵嘀咕,这皇帝上朝不是要由太监大喊,“皇帝有旨,众臣早朝。”的吗。
怎么眼下这皇帝对这些大臣们如此恭敬。
内里叙话!?
这成什么样子?
这皇族如今竟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令人唏嘘!
进到朝堂后除任从渊、姚寄山和抚东大将军外其它人都跪了下来向龙座上一人磕头,而三人只是一拱手了事。
行礼已毕几班人分文武列到两边,梁凡站在邬先生身后偷眼向当今皇帝望去,只见那人四十多岁年纪,头戴龙冠,身着紫金龙袍,脸盘方正,一派庄严之相,端坐龙椅之上,正是当今皇族掌权人-陶秉璋,龙椅旁站着一名含羞少女,正是公主陶夭夭。
“众位文武将官,今日召各位入朝,乃是为小女亲事,小女年满二八,至今未得佳偶,朕近日为小女谋得一附马,今日是请各位来为小女长眼的。”陶秉璋从龙椅上站起身,冲百官笑道。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陶秉璋这话说的圆滑,明面上说请百官来长眼,其实暗地里意思就是我已经找到了女婿,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们一下,你们就听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