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梁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忙将烈一一摇醒了。
烈一一睁开朦胧双眼,见天已这般晚了,埋怨道,“你怎么也不早些叫醒我!”
“我也是刚醒,还不都是你!”梁凡坏笑道。
烈一一眉头一紧,“你早不早醒怎么还怪上我了!”随即明白梁凡话里意思,脸涨得通红,索性没有旁人在侧,不然羞也羞死了,伸手拧了梁凡大腿一把,“刚成亲一天,你就如此不正经,看我不收拾你!”
两人又打闹一阵,这才爬将起来。
梁凡打开门,伸个懒腰,正要到烈阳房内行礼,这成亲第一日,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却发现门前跪着几个老者,大的六七十岁,小的也有五十来岁。
梁凡吓了一跳,还以为刚睡醒,眼花了,忙揉揉眼,这才发现这跪着的不是别人,却是族长烈虎,还有三名长老。
梁凡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扶。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梁凡手伸到一半,四人齐齐喊一声,拜了下去。
此时烈一一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见到这个场景,吓得脸都白了。
“小凡,这是怎么回事?”
梁凡一时虽不明白眼下老四位这是要做什么,但熟读诗书的他,自觉让四个老头拜自己,那不是有违人道吗,不由分说也跟着跪了下去,心想,狼族这是什么规矩啊,娶了长老的女儿还要拜师?
那四人一头拜在地上,都在等着梁凡回话,梁凡却是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抬头见烈阳正在正房前看着自己,一脸的无可耐何。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梁凡只好求助烈阳。
“他们非要拜你为师,我拦都拦不住!”烈阳手一摊。
烈一一听了个大概,绕过那几个老头,跑到烈阳身边,拉着烈阳手,忙问究竟。
烈阳大概说了一下,梁凡大致明白了,心中感佩不已,这几位长老和族长能为一族未来,舍身至此,看来狼族中兴有望,忙扶着大长老起来,一脸尴尬道,“大长老,您是我长辈,但凡我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敢藏私,悉数告知,这拜师一事,再也不要提了,这不是折煞我吗?”
“咱们私下里就是师徒,对外还是按族中规矩,我嘛是大徒弟,烈虎是二徒弟,二长老是三徒弟,三长老是四徒弟!”大长老嘻笑道。
“按年龄来说,我是二徒弟,三长老是三徒弟,烈虎才是四徒弟,但看在烈虎是族长的份上,这二徒弟就暂时让与他了,我和三长老年长他几岁,就算是礼让晚辈了,不跟他计较!”二长老头一甭,大度道。
梁凡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都哪跟哪啊。
当然不允,但大长老那股倔劲上来又要跪下,梁凡惨笑一声,“你们要拜师也由得你们,但是这师傅嘛,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你们还是叫我小凡好了,你们一口一个师傅,我还当自己已经百八十岁了,怪吓人的。”
“自今日起,这对外嘛你就是我狼族五千兵马的大元帅,对内嘛你就是我们的师傅!”大长老笑道。
梁凡又吃了一惊,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格外多,这拜师的事还没过去,怎么又蹦出来个大元帅?
梁凡正要再问情由,还没来得急开口,这时院门被两个身着皮铠的小校给撞开了。
“何事如此惊慌!?”烈虎怒道。
“禀报族长,各位长老,马匪到了西城门外了!”其中一个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恨意,但更多的还是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
烈虎和梁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安,“快走!”
梁凡招呼一声懒洋洋趴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驺吾,一个纵跃已到了院外,向西城门奔去。
“城门和城墙都是数千斤的巨石搭成的,谅他屈屈马匪还能硬闯不成?”大长老见到族长和梁凡的表情有异,拉住跟在梁凡身后也要出院的烈虎有些不解道。
“你忘记昨夜师傅说过的话了,如今我们的勇士都是些只懂砍杀的直肠子,我怕是这会已有人受不得马匪的激,下城与马匪拼杀去了!”烈阳甩开大长老手,跟着也出了院门。
形势果然如梁凡所料,离城门还有百十来米,城外的喊杀声已传了过来,梁凡心中一紧,翻身到驺吾背上,几个起落已落在城头之上,见城下五十米外,数十名狼族勇士已被几百名马匪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