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说罢,两手同时松开捏的两人脖子,随后右手伸出食指,各向二人的左臂弯处点了过去。
两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须臾其中一人捂住早已被小红一指贯穿的臂弯处,狠狠盯着小红,却是不敢再说什么。
小红连伤两人,心中一口气出了不少,嘴上笑吟吟对二人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个领头的,我儿子和小题妹妹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我会给你们所有人的每个关节上都来这么一下!”
两人望着小红渐渐远去的身影,身上不自觉地哆嗦一下,互相扶着,向城北而去。
听完小红的讲述,梁凡反倒不着急了,坐在椅子上,轻声道,“红姐,你的出现是他们没有料到的!”
按梁凡的猜测,明天中午小红去接回儿子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小红的出现本就不在这批人计划之内,再加上这个千年妖狐他们都猜不出深浅,轻易也不敢得罪,权宜之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借小红的儿子鳞儿,把小红给引开。
想必今天晚上这件事都是事前早就有周密布置的,并不是突然发难。
能够有如此布置的,想必只有一个人!
厘九离!
当然这中间有许多细节梁凡还把握不准,但从大面上来说,能够这么做,并且需要这么做的也只有大祭祀厘九离了。
如此看来,厘九离处心积虑夺权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借了这个机会突起发难,恐怕还会有后招。
刚才梁凡从院外看到有人还想绑已经昏睡的任羽时,梁凡就明白过来了,任羽和任小题都是任从渊的孩子,厘九离绑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夺权后让任从渊投鼠忌器,不敢进攻有苗。
至于自己吗,想必是能杀就杀了!
梁凡哼一声,“白千里要求与中洲和亲,而厘九离却是硬绑,虽说两人用的手段不同,但最终目的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暂时休战,争取时间来完成布局!”
梁凡说罢,冲小红道,“小红姐,你在那两个盯着你的黑衣人身上大抵是留了什么印迹吧!?”
“还是你懂姐姐的心思!”小红笑着拍了梁凡一下,“我怕印迹留在他们皮上太过容易被发觉,于是就留在了他们的骨头上。”
梁凡又对众人道,“我想他们大概是不会把小题和鳞儿放在一起的,甚至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方向!这样咱们就不得不按照他们布好的局,既然他们不想小红姐跟着我们,那干脆就顺他们的意,我和小羽去救小题,小红姐你去救鳞儿!”说罢,梁凡豪气顿生,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这厘九离都有什么本事!”
皇宫内庭。
此时白千里正坐在居中一把太师椅上,看着脚下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厘莫用派来的亲信脸上阴晴不定,沉吟良久,似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回头拿起案上的笔,在一张纸上写画起来,须臾写毕,将那纸折起,交给下跪之人,“速速交给厘将军,不得有误!”
那人双手接过,珍而重之地放到怀中,磕一个头,回身跑远了。
这时白千里身后屏风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白玉。
白玉走到白千里面前,施了一礼,“父王,事已至此,想必厘九离是不想善罢的了,咱们不如先行动手!?”
白千里看着微微有些紧张的白玉,反而笑了起来,“玉儿,你二弟长远虽说通情答理,但我观他并无治世之才,三弟长留,就更甭提了,就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反倒是你···”说到这里白千里微微顿了下,摸着白玉的满头秀发,叹口气,“这几年来为父的叫你单独一人留在中洲,倒是叫你吃了不少苦!”
白玉此时也不过二十四五年纪,当初到楚都时不过十八九岁,五六年的时间身为有苗长公主的身份,也不得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中洲的老百姓,在楚都里打拼出一片事业,当然她有后台支持自不会为钱的事情担忧,但孤苦一人,许多事都要自己下决断,这份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
白玉听得父亲如此说,眼中雾气隐然,随即强自忍住,望向白千里,“父皇,能够为您分忧实是女儿的本份!”
白千里望着女儿,见她初时眼中有泪,随即又强自忍了回去,心中微动,拿起桌上一个一尺见方的木质雕花盒子,递到白玉手中,示意他打开。
白玉微感诧异,但还是忍不住将那盒子接过来,放在桌上,轻轻拔动盒盖上那卡扣,卡扣发出轻微的“啪”一声响,微微裂开一条缝隙,白玉转头看向白千里,白千里对她点头微笑,白玉遂收摄心神伸手缓缓把那盒子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