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思考了良久,老头却也不打扰他,只笑呵呵地看着他,任羽见梁凡一脸疑惑,明白梁凡是在想什么,也没有出声打扰,须臾梁凡开口道,“老先生,您说叫厘和,您是有苗厘莫用将军的父亲吗?”
老头见梁凡想了许外,竟然问出的是这个,也是一愣,随即点点头。
“可是,可是~~”梁凡可是了两下,却终归于没有好意思开口说出来,毕竟看着眼前的厘和身体状态,可能比之一个死人也仅是多了口气而已。
老头却对梁凡的话并不介意,反而呵呵笑起来,“可是我已经死了是吗?”
听老头道出身份,任羽也吃了一惊,但见老头还有话说,也就强忍着没有开口。
厘和见梁凡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才道出原尾。
厘和现年六十二岁,十二岁开始跟着师傅学习巫术,用师傅的话来说,厘和在巫术修习上也算是天资聪颖,一点就透,一学即会,甚得师傅喜爱。
厘和的师傅也不是泛泛之辈,乃是彼时有苗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祭祀白贯青,白贯青仗着一身巫术横行有苗,也是有苗国赖以在有苗境内立足的精神支柱,白贯青五十多岁才收了厘和这个大弟子,自是悉心教导,从不藏私,仅仅五年时间,厘和便已在巫术盛行的有苗境内,小有名气。
厘和还有个弟弟叫厘九离,也就是现在的有苗国大祭祀。
厘九离行颇为乖张,不得众人喜欢,因此,父母平日里也多有责怪,谁知在厘和拜师三年后,突然变得脾气随和,行事也沉稳异常,简单跟换了个人一样。
之后厘和带他去见一师傅白贯青,想着白贯青也能收自己弟弟做徒弟,方便知白贯青却并没有立即收下这个心爱大徒弟的弟弟,而是令厘九离在自己身前做起了杂役,每日里就是干些洗菜挑水,打扫卫生的苦差使。
厘和颇有些对不住弟弟,谁知厘九离却并没有怨言,直言自己平日里太过不懂事,害得父母不喜,如今想通了,能够给哥哥和师父打打杂,也算是自己赎罪了。
厘九离在杂役一做就是十年,彼时厘和已经是名震有苗的大巫师了,在族中威信仅次于师傅白贯青,而族中人却并不知道这个打杂的杂役竟然是大巫师厘和的弟弟。
兴许这十年是白贯青有意在考验厘九离,见厘九离对自己所做的事并没有任何怨言,这才把厘九离叫到跟前正式收了这个弟子,也算得上是关门弟子了,彼时的白贯青已经六十多岁了。
即使收了厘九离这个弟子,白贯青对他也远没有对厘和那般上心,厘九离每每相问,他都是爱搭不理,倒是厘和平日里教他的东西要比师傅还要多。
一恍十年过去了,兴许两人兄弟是同根同源的缘故,也兴许是厘九离当真也是巫术一途的不世出人才,在这种环境之下,厘九离在巫术上的造诣竟然也只比哥哥厘和差了一点而已。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白贯青,同是一娘所生的厘和与厘九离,打小性子就完全不是一码事,厘和待人接物甚是恭顺,帮人如帮已,而厘九离却自小性情乖张,玩闹欺负人,上房揭瓦的事没少干,白贯青看着两个孩子长大,自然明白他们的性情。
见离九离在巫术上有此造诣,白贯青却并没有任何兴奋之意,反而欲加小心,几乎不教厘九离东西。
而厘九离却也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许是厘九离真的转了性,谁又知道呢。
如此又过了十年,厘和也已经接近五十岁了,厘九离小哥哥两岁,这三十余年来,两人兄弟一直待在师傅身边,除了修习巫术便无其它。
身为有苗的大祭祀,白贯青平日里少不了要为一些国事操劳,自打厘和三十几岁之后,白贯青便主动将一些族中之事交给厘和来打理,而对厘九离却一直是若即若离,但凡公事,哪怕是让厘和多受些累,也不会交给厘九离。
而在外人看来厘九离却也是乐得清闲,从无怨言。
渐渐得白贯青年岁已高,八十多岁后,白贯青便将大祭祀的位置直接传给了厘和,自己到山中享清福去了,临走还不忘带上厘九离,生怕厘九离会妨碍哥哥厘和做事一样。
彼时正遇白千里上任后大刀阔斧地改革,再加上白千里与厘和关系密切,两人合力将有苗国治理地蒸蒸日上,大有一统有苗之势,却在这时,山中传来了白贯青去世的消息。
厘和悲痛之下到山中将师傅遗体接回厚葬,也没作二心。
这时白千里已动用自己手腕,将几个大一些的国家一并联合,正在建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有苗国,恰在即将公选有苗大祭祀之时,厘九离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日厘九离将哥哥厘和请到家中喝酒,厘和不疑有它,毕竟自己这个弟弟虽说不受师傅待见,毕竟自己与他也是亲兄弟,何况几十年来,弟弟一心伺候师傅,也算得上孝敬,便欣然前往了。
谁知厘九离竟在酒中下了一种罕见的巫术,厘和发觉时已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