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此节,梁凡心下已了然,厘莫用虽说有一双能识破巫术的奇异双眼,自然对那些黑色小虫形成的幻觉并不放在眼里,但无奈这些黑烟看似是烟实则是厘九离练化出的尸虫,内含巫毒,厘莫用破邪功再厉害也对抗不了毒物。
梁凡尴尬地咳嗽一声,回头看向小红,“小红姐~”
小红白了梁凡一眼,嗔道,“一路上好人尽都让你当了,可害苦了姐姐这一头秀发!”说罢,似笑非笑地望向梁凡,见梁凡一张脸红得猴屁股一般,强忍住笑,“罢了,就再帮你一回,谁让姐姐稀罕你呢!”
这话当真比骂自己两句都要难受,梁凡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有两个妹妹就已经够受得了,没想到小题和厘欢刚消停没多久,小红又来掺和。
果然,小红的话一出,小题和厘欢各自警惕地望向小红,眼里充满不解。
小红望向梁凡,笑得更是欢畅,“瞧瞧,你两个小妹妹吃姐姐的醋了呢!”
无奈,梁凡只得运起装聋作哑大法,厚着脸皮,全当什么都没听见,从小红手里接过几根头发,放在掌心,上前一步,捏开厘莫用的嘴,神念起处,那几根头发直接化作几滴黑红色的液滴,滴入厘莫用嘴里。
梁凡见厘莫用脸色稍缓,知道是药效起了,遂冲白玉道,“眼下宫中是什么情况?”
白玉急道,“厘九离将我父亲软禁在皇宫偏殿内,已有四日了,眼下皇宫内外俱是厘九离的人,我们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势,不敢贸然攻进去!”
白玉如此一说,倒叫梁凡有些不懂了,按理说既然厘九离能将白千里软禁,那为何不一举杀了白千里,白千里一死,白玉姐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他夺权岂不是易如反掌,却为何多此一举,玩软禁这一套呢。
“软禁?”梁凡疑惑道,“你父亲可拿住了厘九离什么把柄吗?”
白玉何等样人,听梁凡如此说,立即想到当日夜间父亲交给自己的血玉,但父亲曾说过,这血玉一事断不能说出去,这是有苗皇帝一物单传的,如果说出去了,恐将惹来大祸。
白玉道,“这我就不知了,我本来是想与厘大将军商议救出父王的办法,奈何厘大将军又~,我为安全起见,只得将二弟、三弟都集中到这别馆中来,以防不测!”
梁凡随即恍然,原来那个流里流气的花衣公子就是白千里的三儿子白长留,幸亏没有将小题嫁给他。
梁凡刚要开口去皇宫,随即觉得不对,无论如何,眼下这都是有苗国的家事,自己无论如何,挑这个头都不合适,虽说这里面也有一定的私仇成份,但眼下这并不是重点,这中间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引来两国的误会,毕竟眼下任羽梁凡二人代表的可是中洲国。
一念及此,梁凡冲厘和与白玉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白玉马上明白了梁凡的想法,但眼下有苗的主心骨,自己父亲白千里都被大祭祀软禁了,自己能仰丈的厘莫用将军虽说毒已解,但眼下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遂冲厘莫用深施一礼,正色道,“大祭祀,您老人家能回来当真是我有苗之福,厘九离狼子野心,欲将我有苗拉入万劫不复之境,还请您老人家为我有苗千万百姓除此恶贼!”
白玉说完,又将头转向梁凡和任羽,深施一礼,“我有苗与中洲世代交好,眼下更是和亲在即,实在算是一家人,眼下我父王有难,还请梁将军与任将军,助白玉一臂之力,铲除恶贼,为两国百姓造福!”
梁凡心里暗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正色道,“即有长公主相邀,这厘九离奸贼十年前害我师傅,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白玉听到梁凡如此说,松了口气,冲厘和道,“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发吧,大祭祀,您看需要多少人马,我拿父王令牌去调集!”
其实说到这里,梁凡之前对白玉虽有几分厌恶,但却不得不佩服,能在这别馆内忍四天不出门,真可谓是心机够深沉,想来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急得火上房,拿了白千里令牌调兵杀进皇宫救父亲去了。
然而白玉却一直隐忍不发,究其原因不外忽两点,一是国事在前,个人性命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哪怕是一国之君,有苗能有今天让中洲都忌惮的国力,与几十年来白千里的苦心经营有直接关系,此时如果一时冲动,极有可能将这几十年来的成果,付之一炬。
二是皇宫中一时情况不明,现在四个城门外对峙的双方都是一触即发,简直跟个火药桶也似,一点就着,如果他贸然调兵,极有可能皇宫里还没动静,外面先打起来了。
有苗城内外眼下合计近百万兵众,一旦交上手,就不是谁喊一嗓子可以停得下的,真到了那时,一切也就都完了。
厘和经过几天来的接触,真是对自己新收的这个徒弟爱不释手,同时也发现梁凡不只功法上造诣奇高,抑且有常人所不及的领导才能,于是笑笑对梁凡道,“为师年纪大了,此事就由你来安排吧!”
梁凡向厘和行了一礼道,“依我看来,此时我们不宜动兵,只需几个人到皇宫内找到偏殿,救出有苗国君,控制住厘九离,这次危机,自也就化解了,师傅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