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杀的黑衣人紧盯着两名村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小子,有前途,我很赏识你的能识大体、随机应变,顾全大局的性格。
毋庸置疑,这也是一种相当难得的才能。非天赋异禀者不能具备。也算是你我有缘,生命中注定有此一番相逢。”
说到这里,他忽然将手一抬,笑道:“来,都给我张开嘴巴,我这儿还有一好物相赠。”
话如此说,竟不等两名村童作答,但见其右手手指弹处,白云低、殷勤顿如被大力吸引,身不由主地张开了嘴巴。
紧接着,他们感觉口腔一凉,已经被投喂的某物滑入咽喉。
那物入口即化,味道极其古怪难闻,估计应该是药丸之类的玩意。
白云低强忍眼泪干哕道:“是什么呀,感觉好恶心。”
“难受,想吐。”殷勤几乎也在同时发声。
“别担心,就是两颗普通药丸而已。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办事利落,吞服它们绝对只有好处,得百般利益而无任何坏处。”
黑衣人注视着两颗药丸在两名村童嘴里化尽,被吞咽进喉,方满意一笑。随即拍拍手,扣个响指,让两村童的嘴巴重又闭合上。
两村童还在惶惶惑惑,满腹狐疑、内心嘀咕之际,忽然却听到黑衣人扣了一个响指。
尽管身体并未因此而产生任何异常反应,白云低仍旧十分恐慌,他颤声问道:“你做什么?”
黑衣人沉默不语,眼睛又在房间里的各色物品上巡检。
殷勤趁机悄悄问道:“怎么了,白菜?”白云低压低嗓门说道:“我怀疑他刚才给我们下了蛊。”
“啊?”殷勤脱口惊呼。恰好此刻外边不知何处,遥遥响起了一声尖锐刺耳,透着一股子古怪的诡异啸声。
两个村童立刻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疼痛钻心,宛如无数不知名的恶虫毒物正穿行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不停地吸吮啃啮、吞噬膏血。
一阵阵又痛又痒的感觉直入骨髓,难受已极。为此之故,两个村童不由呻吟出声,哼哼唧唧、要死不活,仿佛正在惨遭荼毒,活活受罪一般。
他们生长的地方,位于楚南,往西便是惯出毒蛇的永州以及飞山一族的地盘。飞山再往西,就是绵延千百里的苗岭苗疆,蛊虫作恶的传说,被各长辈当做茶余饭后的故事从小耳濡目染,所知甚详。
但民间故事,往往多用恢怪夸张的手法渲染,以制造悬念吸引听众,与真实情形其实存在着较大的出入。
可是白云低和殷勤当然对此并不知情,传说中恶蛊吞噬一切的惨烈描述令他们魂不附体。想象中的那般般不可忍受的滋味,业已让他们身临其境、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