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的折磨，顿时直击灵魂，轻易抵达意识深处，攫获并掌控了现场。

尤其想象力更为丰富的白云低，他的心灵所遭受到的痛苦煎熬显然更为严重——全身衣服已被汩汩涌出如浆的冷汗打湿浸透，双眼禁闭、脸色惨白，鼻翼嘶嘶喘息。仿佛害上了一场大病，正在拼尽全力和病魔搏斗。

而“鸡肉”殷勤的情况虽然略好，可他偏偏又不争气，裆部竟然淋淋漓漓，滴撒下一股味道腥膻的液体，显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失禁了。

“呵呵，真的是够了。”那黑衣人满脸嫌弃地呵斥道，“什么蛊毒？我堂堂圣教，向不屑于玩那些虫豸粪便之类。

小子，你给我听清楚、放明白，刚才我让你们吞咽下去的，并非蛊虫，乃是来自我圣教特制的拜月喊魂丹。

此丹入口即化，妙用多多，专治各种不服。平常时刻，并无异状，一旦你们不再俯首帖耳、忠诚听命，则只要我念动咒语，略施法力，你们便立时将饱受移魂摄魄之苦。

若被施法三次，从此以后即永远沦为一具可怕的行尸走肉，丧失所有意识。如此累积下来，你们的形体日益枯槁，直到最后，终于化成一滩残渣淋漓的瘆人血水。”

“你好狠毒。”白云低、殷勤听罢，知道自己所中的，虽然并非蛊毒，可比较起来，最终遭遇似乎反而更惨。

愤激之下，他俩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却终究又不敢得罪。

联想身化血水的恐怖，两人小小的身躯顿时便筛糠也似打起了冷摆子。

村童们相互对望一眼，各自都已站不住了，脸颊抽搐、手足痉挛，稍微动动腿脚，更是滑稽——诚所谓“左脚画圈右脚踢，左手比六右手七”。

联系黑衣人所言所行，情知他刚才那番话并无多少虚假恫吓的成分，白云低瘫坐在地。

如同魔怔了似的断片好半晌，他忽然哆哆嗦嗦地问道：“大侠，不知道你出自何方圣教？能否破例收录门人弟子？

如果能得蒙收纳门下，弟子愿永世为大侠效犬马之劳。”说罢，更直接拜服于地。

看白云低这反应，显然已经不敢再有任何不敬的想法，也不敢再生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已只一味乞求活命，表示自己为了苟延残喘，能够任劳任怨、乖乖听话，绝无半句怨言。

“就凭你？资质平平也妄想加入我圣教队伍，与我圣教弟子同列？呵呵，你不配。”黑衣人冷峻拒绝之后，又阴阴笑道，“不过，既然愿意永远效忠我圣教，那么充当奴仆倒已经合格了。

嗯，只要踏实肯干、忠诚听话，无条件遵从主人的指示差遣，指哪打哪、逮谁咬谁，那我肯定也是不会亏待你俩小子的。”

“我们当然愿意。”白云低毫不犹疑地回答道，“不知主人有何差使，请尽管吩咐便是。”

“现在你们年纪小小，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都且在家中待命即可。”黑衣人轻轻一拂衣角，随又面无表情地转了口风，“不过，眼下倒也确实有件小事，正好用得着你俩。”

“什……什么事啊？”相比白云低的果断主动效力，殷勤对此显得相当的别扭和抗拒。他显然并不认可白云低的决定，也似乎不太赞同在这一点上被简单粗暴地与其捆绑成所谓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