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生得如此好相貌,却又偏生作乡村女娃子打扮,扎着小辫,穿戴得花哨俗艳刺眼,和他本身的气质不符,略显尴尬蹊跷。
天幸好在人长得实在甚是好看,更由于男生女相,于是乎,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裤裹在他身上,倒仿佛依然还算得体,并不让人觉得过分突梯无稽。
只见他手里提着几尾河鱼,其中以一尾金色鲤鱼尤其引人注目。
俊秀的双眼中,透射着股股灵动之气,颇有些英挺不凡的气宇流露。一照面,就知道准是个打小浑身便透露出无穷聪明劲儿的早慧主儿。
这水若寒,当然也对得起自身所绽放出来的这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他五、六岁进学,七、八岁就能像模像样地写诗。
而钓鱼技术更是一流,小小年纪,便自己会制作精准度较高的钓竿,令人艳羡。
对于课堂讲义的领会能力,水若寒在妙藻学舍更是首屈一指,举一反三、一通百通,颖悟力之准确快速,诚非常人可及。
在年前,他忽然写出一首歌咏烟波钓徒清兴情操的古体诗作。盖立意高远、词藻流丽,起承转合、技巧老到,堪称佳构。
师长廉大雅读后,当场高兴坏了,拍案叫绝,并为此大事声张开来。每于盛赞高捧之余,必宏声朗诵,逢人便宣称此子该篇,已隐然具备高古逸士前贤之遗风,足称风流。
看到村童手里的鱼,廉大雅对他的来意已心知肚明。但教授依旧镇静危坐,微笑说道:“水若寒,你找老师有何事呀?”
“廉老师。”水若寒朝廉大雅拱手作揖,又冲陶允汐躬身称呼了师母,然后方说道,“趁着今日学堂休假,学生清早去往河边垂钓。颇收获了几尾,知道你们喜欢鲜鱼,因而特意送过来,望老师笑纳。”
说罢,他恭敬走上前来,将几尾鱼双手奉上。
“哎呀,老师都吃过你好多鱼。每次都让你不必再送不用再送,你却不依不听,总之一回回又送不停。”廉大雅起身接在手里。
看了眼鱼,他又忍不住赞道:“你看,又有一条金色鲤鱼呢。”
边夸,廉大雅边把鱼儿交给妻子陶允汐:“这也是水若寒的一番心意,尊师重道、孺子可教也。去,你且把它们拿到厨房,准备烹饪。”
陶允汐点头答应,笑看水若寒说道:“都过了吃饭的点了,要不水若寒留下来吃顿便饭?”
水若寒忙摇手道:“不敢当,就是怕受不起老师和师母的招待,所以爹妈每次都提前嘱咐,让我吃完饭再送鱼过来呢。”
“这孩子,实诚得很。”陶允汐边笑边拎着鱼往书房外头走去。
刚走到门口时,恰好碰见夫家侄女儿廉红烛经过,她忙招手叫住道:“红烛,来,咱们去厨房把这些鱼料理了吧。”
廉红烛闻言一溜小跑过来,将鱼从陶允汐手上接过去。
随意用十指拨弄了几下那条红鲤鱼,她笑眯眯地说道:“又是水若寒钓来的吧?这个长得跟个女娃娃样的小学生,可真是不错诶。”
叔母侄女两个当下边说边谈,一路往厨房那边走去。
“老师,学生早晨在钓鱼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两句诗联。后来回到家里,转记到纸上。觉得可以适当扩充内容,便补充成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