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允汐静听不语,廉大雅在略顿之余,颔首又往下说道:“根据小道消息,在寄居黄龙大山下那几天里,南金铃早产生下一名幼子,因恐被追兵找到,又急急躲往别处。
时月匆忽,十年弹指一瞬。南金铃的踪迹虽仍旧飘忽成谜,但鬼教终究已然灰飞烟灭。只是江湖一直有她当年其实并没有携带婴儿离开,而是将其寄养在附近山野人家的传……”
“可是,我们根据各种南金铃当年遁走的蛛丝马迹推测,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古城村的穆政啊。”陶允汐目露不解地打断了丈夫的叙述,“大雅你还是直奔主题说重点吧。
就说十二楼究竟和南金铃有何相关?他又为何会相中世居于此、土生土长的村童水若寒,甚至不惜冒着暴露目标的风险,也要将他吸引,收纳到门下?”
“此事说来话长,短时间也说它不清楚。并且其中详情牵涉甚广、干系实在太大。
昔年曾有流言,谓鬼教主南天玄正是出自魔界大荒门下,极有可能便是十二楼数名入世弟子之一。”廉大雅讲述之间,不觉已踱步走到了书房门口。
看着房门,他似乎想打开它,手伸到一半,忽然又改变主意,重新踱了回来,徐徐言道:“允汐啊,你去把红烛也叫过来吧。
我打算即刻去附近搜寻一番。如果能找到十二楼,便跟他好生探讨请教个中关节。
不过十二楼本事通天,虽从不欺凌弱小,却毕竟喜怒无常。为夫此去,仍是吉凶难知、安危莫测。
所以,在出发以前,我必须将一些重要的东西交待给你,将尚未来得及倾囊相授的几手压箱底的绝学,悉数都传与红烛。”
陶允汐见丈夫表情凝重,再听语气,也甚是坚决,知道他已经决意如此,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点头应允,打开房门,径自去寻侄女廉红烛一起过来共商对策。
廉大雅夫妇较量一场,后面为水若寒阅览诗词,耽搁了不少时间。到最后夫妻计议完毕,又自花费了一番工夫。前前后后,将近个把时辰。
殊不知他们几个在书房里面的耽搁,却恰好在无形当中,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只知调皮捣蛋的村童们恶作剧般的闹剧,大大地开敞了方便之门。
与廉大雅的书房相隔二十来丈,一间被辟来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白云低、帅非凡等几个早已偷偷溜入其中,此刻正在鬼鬼祟祟翻找什么东西。
“哎呀白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带着我们到这里来。可这破地方,除了乱七八糟的废旧书本、笔墨纸砚还有什么呀?”阳虎搓了搓鼻子,扇了扇旁边疑似存在的浮尘,满脸不耐烦地质问。
鲁渔和殷勤也对此莫测高深。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提心吊胆地说道:“其它倒没什么要紧,可万一不巧,让廉老师廉师母给抓住了,告诉咱爹妈知晓了,少不了又会挨顿暴打。
那样的话,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羊肉没吃着,倒惹一身骚,可真太也不划算。”
“就是说嘛。”帅非凡大为认同,东张西望道,“如果说廉老师的书房里,可能还真的会藏着什么宝贝。我们弄到手来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准还真可以去和秋碧芙掰掰手腕。这地方,一看就不可能拿来藏好东西的嘛。”
“都给我闭嘴。”白云低见同伴们没一个支持自己不算,一个个还尽唱衰,阴阳怪气的,心里十分不爽。
他低头冲货架上好一通翻动扒拉,怼道:“少废话连篇的,有意义吗?不见兔子不撒鹰,可见着了你们又要闹措手不及,反正左右好像都是你们有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