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好的。”栗贤可能慑于秦艽明艳动人的超凡气质,和秀色可餐的绝美容颜,顿时失去了伶牙俐齿的能力,仿佛连三魂七魄都已悠悠飞往了九天云外。
他暗暗地吞了一口唾沫,又被她清脆婉转的琅琅声音所惑,浑如坠落在无边清冷渊,提不起丝毫自主的意志,只知道木讷颔首,唯唯诺诺道:“这位小姐光临,芙蓉楼蓬荜生辉,不必谦逊客气了,快快里边有请。”
“那么,多谢了。”秦艽说完,举步往楼内走去。白云低赶紧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边走心中边自暗骂道:“这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死奴才一个。平素不装得挺孤标清高的熊样吗?怎么一看到漂亮姑娘,身子顿时酥了半边。
简直没眼瞧。哼,真活像一只癞蛤蟆,咕咕嘎嘎就想吃天鹅肉屁吃?看到我白某人就横吹眉毛竖瞪眼的,牛气轰轰得不行。
看见到漂亮妞儿秦姑娘,马上就原形毕露,贱兮兮、贱骨头,连自己是谁爹娘姓什么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了,我呸!”
口里暗暗鄙视,却已经走进了芙蓉楼的大堂。这座楼阁,是雁城有名的豪奢所在,白云低区区一个来自乡野的毛头小子,还从来没有过进入内部开眼的机会。
今番来到楼里,委实是三年雁城寄读生涯的首遭头回,却无疑也是淘了黄衫少女秦艽的光。若没有她在前开路,估计他是没有勇气继续留在这里面的。
他此刻的心态,诚然便和贸然闯进城市闹区的乡下小子仿佛。
举头四望,视网中到处都是华光夺目、耀眼生缬令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奢靡布置,景物奇态妙趣,不由他不啧啧惊奇。
他感觉自己其实就是误闯入了画图深处,又或者只是沉醉在一个漫长而留恋不愿复醒的迷梦。
只见触目皆是锦帐秀幔,金碧辉煌、富丽绮华到无以复加亦无法形容,不可描述。
仕女才人,相与畅谈,言笑晏晏,令人心折。白云低脸颊早就发热发烫,红扑扑的,眼花耳热,恍如中酒。害得他必须不时地伸手去额角摸一把汗渍。口中不言,内心却未必不有几分叫苦连天的意味。
少女在前方,观望人群,偶尔也回眸扫他一眼,发现了他的窘状,不禁问道:“你很热吗?或者还是身体不舒服?这里人确实太多了点,挤得慌。要不我们出去透透气?”
“不用不用。”白云低耸了耸肩膀,提振精神故示轻松地笑道:“我没事的。可能因为一天到晚被关在学塾读书的时候居多,从来都没到过这么奢华的地方,所以有点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适应适应就好了。”
秦艽若有所思地轻轻颔首,二话不说,当下快步拐上旁边的楼梯,向楼上的复廊过道走去。白云低从来未曾履及此地,每一步对他而言都是履新和探秘,对于更前面的铺陈展布,心中充满了好奇。
连续经过了五六间装饰华美的雅座,间间都堪称独具匠心,独一无二,与别处截然不同。
白云低不由为自己能得到此探奇,因此一饱眼福而暗暗欢喜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