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文擂台”的芙蓉楼二楼礼堂之内,白云低匆匆走进,同时环视四周,只见宾客云集,迎面就有十几个方巾广袖的文士把臂举杯饮酒,谈兴方浓,相与甚是融洽,其乐融融。
再往前,又有七、八名博带儒生聚拢在一块儿,翘首望向另一边的几名同行,各自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似乎对某件事颇为期待。
这些人有老有少,高矮胖瘦、形态各异,相貌气质可算是各有千秋。想必也是各有所长,搁在各自的庠序,各自的领域,都有一定的资历与相当的威望。
那黄衫少女秦艽就在白云低前面不远。这时候,她正经过一群与会女子的左侧。
白云低在后快速打量了一遍那些正在相互交头接耳、低声窃窃私语的女宾客们一眼,无一例外全都衣饰华美、体态端庄,衣香鬓影、绰约多姿。虽燕瘦环肥,却自具相同的书卷气息。
这些女子,显然都出身非富即贵之家,所以方才有幸被富养得如此气派端凝,一个个都是如此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黄衫少女秦艽,别看年纪尚小,可身姿灵动,步态活泼,容貌更是清秀俏丽,在满堂典雅雍容、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林中,简直就是一股与众不同、令人眼前蓦地一亮的哗哗清流。
加上她本来姿色出众,见之令人忘俗,俨然可以说是美人国度之中十足十的美人胚子。故而从她走进礼堂的那一刻起,迅速就吸引住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不分男女、无论老幼,众目睽睽所注视的焦点,各种羡慕嫉妒恨集聚的核心,都是这忽如其来、灵动娇俏的黄衫少女。
面对如此可爱的小美人,自然有人立即将心动付诸行动。
一名眉目俊朗、气质洒脱的中年文士率先启动,哈哈畅笑之际,他已快步绕越到了秦艽面前,气度雍容地施礼道:“这位仙子临凡与会,令芙蓉楼增色百倍,我等幸何如之?晚生李又白,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我不是什么仙子,只是普普通通少年女子,李大爷不必称呼,也请不必多礼,小女子失陪了。”秦艽淡淡地扫了玉面瞬间石化的李又白一眼,轻轻巧巧地撂下这位心有不甘的搭讪者,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咯咯,这位小妹妹,能够顺利通过门口的测试,来到礼堂与会,必定也是腹有诗书、文采不凡。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领,着实让人惊叹。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呀?”一名身着青蓝缂丝锦绣衣袍的美貌女郎微笑着过来打招呼。
于不动声色间不假词色峻拒搭讪的黄衫少女,在众多跃跃欲试的男嘉宾们眼中,实在不啻于一朵带刺的玫瑰,一株亭亭净植的水中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李又白折戟沉沙,足可视为前车之鉴,因而都不敢贸然尝试。见那女子跟她招呼,不知这小玫瑰又会怎样回应,他们便纷纷瞻前顾后复又好奇期待地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