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又白说完,又用双目的余光,去瞟了站立在樊素丝身侧,始终沉静不语的秦艽一瞟,略停顿片刻,方又对樊素丝说道:“刚才这位帅公子,帅非凡仁兄的非凡才华,已经透过方才一阙千秋岁,对我们大家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们大家,没有不叹服的。
你的才名,我等也久曾耳闻,今日又得帅公子亲口嘉美,自然也是出色出挑优秀之选,不如你也给大家即兴来上一篇佳构,樊小姐以为我这提议怎样?”
“这位仁兄过奖了。”樊素丝气定神闲,从容微笑道:“不是自谦,佳作什么的委实不敢当。只是小女子之所以远道而来衡阳,着实是有所为。如若不然,岂非便是空入宝山?
所以,即使确实孤陋寡闻而才疏学浅,也必定要为此行留下些微纪念的字句。否则,心中终不安宁。
方才得廉伯父、鲁先生以及帅公子珠玉在前牵引启示,脑海里约莫已得着了少许灵感。
这几句粗糙词句,稍加酝酿,应该可以泛泛具备诗词的形态。舛谬不经之处,还请这位仁兄不要见笑,也请在场诸位达者雅量予以斧正,多多指点一二。”
“好!樊姑娘的令名,我等多有耳闻。盛名之下,名下无虚。有口皆碑,定无谬赞。”正扶浅醉的鲁义忱抚掌大笑道:“快请姑娘赐教,晚生自当洗耳恭听。”
帅非凡、金云程也同时颔首道:“樊姑娘,请不吝赐教。”廉大雅面上则露出鼓励之意。
“好,对于各位的殷殷期望,小女子却之不恭,只得谨遵如命了。”樊素丝说罢,向礼堂中翘首以盼的诸位与会宾朋敛衽万福,然后便用她那柔美清丽的嗓音念白道:“湘弦又复作楚声,雁过衡阳影清澄。莫问东洲何人渡,烟火满天付春风。”
虽然只是寥寥四句,可是诗句意境悠远,诗情清雅,韵味隽永,值得细细品读且回味无穷。
起首一句,湘弦楚声,不但含蓄道出了世间男男女女,心之所珍所珍所属,更点明了作诗所在的地点。续句,借雁过衡阳,委婉表达出自己的现状之余,更以“影清澄”讲述自己不同流俗的品格。
然后第三句,用的是东洲古渡这个地点,抒发自己关于盛会以后的归期之思。末尾结句,既是写景,兼顾点题,注明此诗是为了本次庙会盛事而记录二三,且附带诗家对于庙会期间,烟霞满天景观的赞叹。
盖笔法潇洒,情景理丝丝入扣、衔接紧实,运转自如,殊实匠心巧思,并驾齐驱,互不嫌妨、相得益彰。
距离她最近的黄衫少女秦艽最先品读到妙蒂,当下拍手鼓掌道:“妙啊。樊姐姐,果真是品貌俱佳德才兼备,小妹自叹不如,十分心折。”
樊素丝笑道:“小妹妹言重了。如此过誉,姐姐我愧不敢当。你能进入文擂台的现场,就证明你的才学,也是足够经得起考核的。姐姐适间已然献丑,妹妹何不露上一手,让在座诸饱学须眉博学鸿儒好生惊赞称叹一番?”
旁边李又白、鲁义忱等人自然在旁附和,帅非凡、金云程也拱手连道“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