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心中一动,当即点头道:“那好吧,小妹这厢也正好偶得了几句拙劣的凌乱散句,姑且聚作一处送给姐姐。若有不合,请姐姐予以雅正,还望姐姐不要笑话小妹。”
樊素丝看着秦艽那清新甜美的微笑,心生自有说不出的喜爱,柔声应道:“妹妹不用太客气了,姐姐哪会取笑你啊?”
秦艽听罢妙目流波,遂轻启檀色樱口、款张浅红绛唇,施施然而言道:“芙蓉楼上红袖招,沅芷澧兰萃湘潇。耆宿巨擘同俯首,才子佳人竞折腰。”
她这几句快言快语说出,顿时全场哗然。与会众人面面相觑,面露会心微笑。如果不是这黄衫少女容颜举止如此清纯无邪、天真烂漫,他们甚至都可能以为是故意用这即兴口占敲打他们。
而且,芙蓉楼作为冶游胜地,被直言不讳地用“红袖招”三字修饰定评,也显得太过露白。
只有樊素丝和白云低两个是真心喜欢秦艽的这种简单明快,庶几于同时在脸上浮现出欢喜与欣赏的笑容。显然,通过这四句格调并不怎么高明的诗作,他俩对秦艽的好感,已呈阶梯式地上升到了一个更高更新的境界。
廉大雅拊手大笑道:“好爽朗直接的丫头,童言无忌直抒胸臆,也算是自居一格别开生面,也好不错。这位小姑娘,老夫见你甚是面生,却不知道该当如何称呼?”
“我自己知道我写的肯定远不如樊姐姐的好,可这就是我的真是水平,毋庸讳言,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秦艽冲廉大雅拱了拱手,回答道:“小女子秦艽,见过廉老先生。”
“秦艽?”廉大雅眉头略微一皱,似乎想不出她究竟是哪个“艽”字。
仔细打量了秦姑娘几眼后,他决定不在为这个计较,含笑说道:“不错啊,小姑娘,你的诗写得不错,人更是讨人喜欢,老朽佩服。”
不待廉大雅肯定,黄衫少女和樊素丝二人的惊才绝艳,自然早已令在场所有与会才俊激赏钦羡。就连金云程都忍不住技痒,想借这个机会在美女面前表现表现自己的才华与价值,略拟腹稿,一首即兴口占应运而生。
却听他曼声高吟道:“一度春花一度开,湘灵鼓瑟芙蓉台。妙语解颐清真态,凌波飞仙天外来。”
此四句一出,鼓掌喝彩之声此起彼伏。众口一词皆是赞美。
哪怕金云程的这首诗立意并不甚高,出发点也不过是表达对于眼前巧笑倩兮的某人的惊艳与赏析,可毕竟恰逢其实,相当之应景,并且明白道出了诸人心中之所思,发众人将发之未发,故而立即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当时便已掌声雷鸣。盛况空前,热烈气氛瞬间登顶,达到极盛。
而秦艽也因为这首诗心花怒放,暗暗思忖道:帅非凡名不虚传,这个人也挺不赖嘛。几句话就能赢得满堂彩声,并且叫人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