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那哪能嘛!”阳虎张开难听的公鸭嗓,乐不可支地回应道:“今天可不就来了嘛。不但我自己来了,还特意带我两个兄弟一起来喝花酒的咧。
老板娘你看看,他俩可还是雏儿,未经人事,待会记得吩咐你们的人,可得仔细照料着点儿。”
他说着,朝身背后一招手。鲁渔赶紧把还在要退不进、踌躇犹豫的白云低推扯到他跟前。
看阳虎应对裕如,满面春风、如鱼得水的模样,对于皮相阁里面的格局、陈设也相当地清楚,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熟门熟道。
凭这般样的熟络程度,肯定平时便没少来这块儿娱玩过,说是常客当也不为过。白云低、鲁渔暗暗嘀咕,却又只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两人中尤其鲁渔,对于冶游狎邪、烟花丛中久有神往遐思,此际一旦身临其境,脸庞早已涨得通红,连手心里都攥出了斑斑汗迹。
不过,白、鲁都是老实人,年纪又比较小,日常就是在学堂上课,很少外出狂荡,自然远不如阳虎阅历丰富。
而且,论阳虎的家境,比白菜、卤鱼两个也相对优渥甚多,自从到衡阳念学堂,身边供他挥霍银子就从来没断过。
所谓“饱暖思淫逸欲、饥寒起盗贼心”,诚哉斯言。有了充足的物质基础,自然就会七情荡漾、六欲翻涌,油然萌生出寻欢作乐的心理需求。
一次,阳虎这厮在跑到花药山游玩。在游赏沿途风景的过程中,偶然发现这山阿旁边,居然还有座莺莺燕燕、粉香腻人的皮相阁存在。
立时间,这厮便如同发现了完美新世界,赶紧准备好了银两,觅人深入巢穴,一畅销魂之乐。
但凡肉搏盘肠、鏖兵于飞这种东西,少年男子只要略沾,既食髓知味,从此自然便如引火烧山,一发而不可收拾。众生皆如,区区阳虎又岂能例外?
连日春风数度之余,阳虎如获至宝,对此事也愈发沉迷至深。曾经有段时间,他甚至就是天天脚不离床地全天候待在这皮相阁里,时时刻刻泡在胭脂香粉、活色生香里头,翻牌激情鼓掌、抵死缠绵颉颃,可谓如斯乎不分晨昏、不舍昼夜。
好在他少年男子、血气方刚,兼且体魄雄健、年轻力壮,精神饱满充沛到纵令日夜操劳,依旧能披坚执锐龙腾虎跃。在他的那段砥砺奋进的大好时光里,简直压根没有任何疲惫虚脱之说。
说来那段豪阔故事,距离现在,不觉也有差不多年来光景。阳虎也从当初陷溺颇深的新手初哥,自然进化成为老炮老鸟。对于那床笫间的杀伐之乐,他俨然不再如当时热衷,而只是隔三差五偶尔为之。
当初由于他担心这种寻欢作乐、采花猎艳之事被家里知道:会切断他的生活经济来源,所以那时候一直都是偷偷尝试,甚至并没有拿出来和一干老乡、朋友们炫耀显摆、互利分享。
也正因为以前隐瞒工作做得到位、做得好,所以鲁渔、白云低居然直到现在,还是对他这段令人惊叹的“风流韵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