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他已经渡过了那种欲海沉湎的阶段,感觉已经佛性随缘,无可无不可了,自然也就再无毫厘严格保密的必要。
甚至于竟然暗冒坏水,打定主意,想将白云低、鲁渔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懵懂弟弟就此也拉下水。
其实对于花药山,白云低和鲁渔都并不陌生。曾经和同学少年游玩过不止一次。但是亲身进入皮相阁这种娼寮妓馆、青楼烟花之地,在他们而言,殊实还是头一遭。
刚才和阳虎调笑攀谈的那妖娆女子,就是负责管理这家分店的妈妈子。关于这种妈妈子,各地叫法都有区别,也有管阿姨,也有称老鸨,也有喊唤虔婆儿的。
别看这妇人年龄不算太大,打扮得花枝招展,扭腰摆跨、烟视媚行仍搞得出许多乔张致来,实际上为人相当精明、并且老于世故,最能认钱不认人。
就这短短三言两语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已经把让阳虎诓带来的,白云低和鲁渔这两个瓜娃雏儿的底细,都给看得清楚明白不过了。
明知连根熬了也炼不出啥油水,但她毕竟不动声色,且按部就班、皮笑肉不笑地问知了白云低和鲁渔的名字。
依照惯例地假惺惺夸赞几句,然后她又飞了几个媚眼,直接问道:“不知两位公子哥儿,初来乍到我这地儿,都想见识些什么样的姑娘家呢?”
鲁渔脸庞绯红,只顾闭口不言,白云低则低声说道:“我们……我们也就是随便看看、看看。主要是陪……陪他。所以究竟想怎样什么的说话,你得去问他。”说罢,把手对着胖虎指了指。
“哈啊,我说呢。原来还是托了虎儿爷的鸿福,两位这才光临到此了呢。”老鸨挨近阳虎,将手在他浑厚的胸膛上轻轻一拍。
阳虎两道黄眉微皱,显得沉不住气,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啰嗦什么,银子短不了你的。先给爷开一间雅座,好好弄上几样可口美味的酒食,服侍咱兄弟仨痛快吃喝再说。
跟你说,服侍进餐的小娘子必须看着还过得去。肥头大脑长相碍眼的就不麻烦了。还有,得同时叫几个会整小曲儿在咱兄弟们吃喝的时候,来上几段下酒。”
“得嘞。”这虔婆儿娇声答应一声,挥挥衣袖,让一个早已等候在旁边的瘦马引领着他三人穿过过堂,登楼梯上到了一间布置相对精致的房间。
阳虎携鲁渔白云低方才在桌前坐下,门外早有三个娇小鲜嫩的女孩儿侧身闪了进来,带路的瘦马和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当即告退,并带门出去。
这三个女孩儿就分别个挨个地围着他三个少年,咿咿呀呀、莺啭燕唍地说笑起来。
白云低连忙把头低了,俯视着桌面,不去理会旁边的女孩儿。可是眼虽不见,心仍颇不平静。毕竟鼻端始终萦回女子身上体温和着胭脂的奇异香味。
并且,两耳也不得清净。耳边不时地灌进几个女子交谈之际叽叽呱呱的娇笑,大有让人无从回避而又身在云山雾罩之中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