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梁海星为在机关外办公的厅领导送文件,半路上,突然想起厅领导让其再送文件的时候,捎些稿纸与笔记本等办公用品的事,因厅领导喜欢用毛笔批阅文件,特别嘱咐梁海星要带支小楷毛笔和黑汁。梁海星丝毫不敢怠慢,就又急忙驱车返回办公室。
秘书科负责厅领导和厅办公室工作人员办公用品的领取与发放,存放办公用品的仓库座落在办公楼地下室一阴暗的房间。除了薛槐有把钥匙外,平时主要由梁海星负责保管,因到地下室很麻烦,梁海星也很少光顾,将经常用的办公用品先寄放到办公室的文件厨里,文件厨的办公用品快用光的时候再到地下室去取。
梁海星先到办公室取回厅领导需要的稿纸,因毛笔、墨汁之类的办公用品,平时很少用到,梁海星就放到了地下室的仓库里。
当梁海星急忙来到存放办公用品的地下仓库门前,见库门没有锁,先是有些吃惊,接着又想,或许是因为上次取办公用品时太匆忙忘记了锁好仓库房门,再者,仓库里主要存在放着办公用或准备报废的办公用具,平时根本没有人光顾,有谁会为了不值钱的办公用品来撬开仓库门锁?搞不好还会落个盗窃的罪名,得不偿失。梁海星就没有多想。然而,当梁海星刚刚推开仓库房门,眼前发生的一切却使得梁海星感到进退两难:存放办公用品的简易床上,薛槐与许妍妍正在从事着龌龊的勾当。
见梁海星突然走了进来,薛槐忙起身抓起衣服遮挡住自己的羞处。薛槐惊恐的目光望向梁海星,似乎恨不得钻进地板里。而许妍妍似乎很镇静,上前一把抓住准备逃出仓库的梁海星,怒目圆睁道:“你看见什么了?”梁海星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忙摇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许妍妍又道:“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对吧?”梁海星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点头道:“是,是,我给厅长取办公用品,我什么也没看见。”梁海星说着上前去取厅领导要的办公用品,然后低着头,欲急忙离开眼前这是非之地。
就在梁海星刚想离开,不料,又被已穿好衣服的许妍妍一把抓住了胳膊。许妍妍凶狠的目光望着梁海星,道:“我告诉你梁海星,今天的事一旦传扬出去,或是别人知道了,我就向领导举报,说你强奸我。你信吗?”梁海星豆大的汗珠潸然而下,不停的摇着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得到梁海得满意的回答后,许妍妍松开了手,梁海星抱着办公用品急忙逃离了地下仓库,背后又传来许妍妍的声音:“别忘了把门关上。”
梁海星关上仓库房门后,急忙上楼,跑着来到了为厅领导送文件的车前,直到坐在车上,心脏还在狂跳不已,失魂落魄。
好长时间内,梁海星都不敢正眼看薛槐和许妍妍,尤其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一想起发生在地下室仓库的事情,梁海星就不由的惊悸失眠。然而,薛槐和许妍妍却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照样有说有笑。但梁海星却感到特别恶心,像是吃了只苍蝇般窝心。更出乎梁海星意料的是,事情发生后不久,机关调整干部,许妍妍被提拔为秘书科副科长。梁海星似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一切,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富戏剧性。随着内勤提升副科长,似乎对薛槐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不仅对薛槐冷淡了许多,而且经常瞒着其向杜一天汇报工作,还经常对薛槐指手画脚,似乎她成了科长。或许薛槐终于看清了许妍妍的心思,常常唉声叹气。路是自己走的,薛槐时常表现出一种难言的无奈。
一次,许妍妍又去找杜一天汇报工作,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薛槐与梁海星。薛槐主动来到梁海星的面前。见薛槐似乎有什么心里话要对自己讲,梁海星有些惊恐,就站了起来,困惑的目光望向薛槐。薛槐望了办公室房门一眼,似乎尽了最大的努力,对梁海星悄声道:“小梁啊,一个农村孩子在机关工作不容易。不过,据我观察,你这人为人真的不错,工作勤恳,为人真诚,纯朴善良,人品很好,好好努力吧。”
薛槐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谈心,梁海星心里很是激动,就道:“嗯。”薛槐心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想了想,道:“刚参加工作,人都要经历些磨难,有个适应的过程。但我和你不一样,你年轻,学历又高,为人处事又稳重,随着资历和阅历的增进,日后必定大有前途。我不行了,学历低不说,年龄也大了。整天掐着手指头算退休时间。”
“科长你不要这样说,你离退休的时间还早着呢。谢谢科长对我的关心,我有什么做得不周的地方,科长尽管批评就是了。”梁海星随声附和道。事后,连梁海星自己都感到不解,怎么能当着薛槐的面说出这么违心的话。尤其,回想起薛槐与许妍妍对自己的处处刁难,薛槐的可怜相不时浮现于眼前,就想: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薛槐,作为科长,你也有今天啊。
薛槐叹了口气,道:“小梁啊,可能在你眼里,我不是个好科长,甚至连个好人也谈不上……。”薛槐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薛槐又道:“为老不尊,但我也有难言之处。”梁海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