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也快了,董家在外的两个总管事认了罪,顺藤摸瓜查出不少事来,可京城的董家子弟,包括董必达,死鸭子嘴硬说是总管事们一意孤行。”
“而那些总管事死罪已定,也没有攀咬董必达,想要给董必达定罪,还得等京城的那些董家子弟坚持不住开口才行。”
沈别驾一口气说完。
看到梁家管家端上来新的一盆菜汤。
连碗都没接。
再次端着盆喝了起来。
秦小满盯着狼吞虎咽的沈别驾,想到董家束手就擒后,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
如今已接近尾声,再不动作,便成了铁案无法更改。
一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秦公子,董家的事不重要,他们犯下的错是铁板钉钉的,只要时间到了,该死的总会死的。”
沈别驾几口吸入式灌了半盆汤,抹了把嘴接着传达天子的圣意。
“陛下让你和秦老爷准备准备,腊月前抵京。”
如今已近冬月。
北方冬寒,江南上吹的都是东北风,为保太平,还是走陆路,翻山越岭才能抵达京城。
光是路上就要耽误半个月,更别提还要准备。
“陛下说的?”
秦小满还想着拖到腊月再动身。
以为天子会等今年官员们的考核结束,再统一进行赏罚。
“月季小姐种的增产稻秧,前几日结出了粒,虽还未成熟,但司农大人说至少能增产六成。”
“长公主要收月季小姐为义女的事,你们也应该晓得了,作为月季小姐的主子,你和秦老爷必须到场处理一些事情。”
沈别驾的话有理有据,让人无法拒绝。
说完这些。
沈别驾剩下的半盆菜汤也不喝了。
秦小满便知道他的真正用意,是来通知他赶紧收拾一下,回富阳把月季的奴籍带入京城。
一来二去,这两日必须启程才行。
“秦公子,你先忙着,此去京城还不知何时能归,生意上的事,可要交代好了。”
沈别驾又抓了两个包子,扔给站在门外的副手。
这才笑哈哈地转身。
“秦公子不必送了,快忙吧。”
不等相送,人已走远。
秦小满站在当场,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脸色有些凝重。
“公子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去京城?”
唐参见状,十分不解地问。
“嗯。”
“公子早已同老爷安排好了剑南道的生意,也计划好了到达京城后,买哪处铺面,既是如此,为何……”
脸色如此难看?
面对唐叔的问题,秦小满怅然一叹。
“是啊,我都准备好了,谁也知道我们准备好了,却还要来催,甚至利用月季的事来催我,看来京城之中,有人翘首以盼,等我前去。”
“……”
唐参不知想到何人,脸色也变得格外凝重。
长公主应当是思念公子的。
可长公主并未提到让公子着急入京。
相反。
北境战乱将起,京城诸事繁杂。
公子去了,若是出事的话,长公主也无法及时照应……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唐叔,收拾收拾,回富阳。”
秦小满还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抵抗皇权。
既然天子来催着入京,那便去。
去看看那大乾最繁华的帝都——长安。
“川朴,你把这两张图纸送给林子豪去,让他再改进一下制出来的缝纫机,机座连接处不要局限于木头。”
秦小满知道。
自己可能无缘观赏第一台缝纫机问世了。
这个发明。
他只是在旁边指点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