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送他出门,走去凉亭与菁菁、昭儿谈笑,道:“今夜员外在西园备宴,我午宴酒已吃足,菁菁就代我去赴宴。”
这话听到二女耳中,各有明白。
菁菁笑颜领喏,转身出凉亭回房。
昭儿目送,心中有言但不敢说。
刘彦却直言道:“菁菁我已割爱与员外,员外亦将娘子割爱与我。可愿随我而去?”
昭儿低眉回话:“奴婢愿随相公,只是相公就不觉得亏本?奴婢无处能比菁菁妹妹。”
刘彦笑道:“我看人只看心地,娘子心地不差,这场交换便不亏。何况我还挣了两千两金子?”
昭儿眼眸惊讶:“刘和裕给了相公两千两?”
刘彦点头说:“若没有这两千两诚意,我岂能与他做这笔买卖?”
昭儿显笑,似乎听到高兴之事,说:“相公可知我县坊间如何叫他?都叫他刘饕餮!”
“他却在相公这里大花银子,当仔细查验。”
刘彦道:“听娘子之言,你对自家老爷似有怨。可敢与我说说?”
昭儿眼看园门说:“要说没有怨,那是假话。相公不知,奴婢是刘和裕强纳入府的。”
说着便将身世告知一二,又说‘刘和裕如何用计使她爹爹染赌卖女’、‘最终进了刘府为妾’。
刘彦听罢问道:“令尊可在世?”
昭儿洒泪说:“爹爹一年前便死了。奴婢有幸得相公赏识,逃出此地,必定忠贞不二。”
刘彦起身出凉亭,道:“我非娘子归宿,不过会与你配个良人。现在莫问。”
昭儿听了眼目疑惑,跟着他入厢房。
约过半个时辰,来两个丫鬟请‘刘相公西园赴宴’。
刘彦便叫菁菁代他前去。
昭儿坐着目送菁菁出房,看她浑然不知已被卖,心里暗暗可怜她。
等门关上,刘彦转目道:“我问你一事,昔日范秀才在刘府醉宿,果然对你行奸?”
昭儿张目惊诧。
阿九接话:“你已不是刘和裕妾室,无需顾虑,只管如实回话。”
昭儿站起身,垂目少许,回答说:“范秀才不曾对我行奸,是刘和裕让人把酒醉的范秀才抬入我房中,让我俩睡了一宿。”
“奴婢纵有不情愿,也不敢忤逆主家,请大人明鉴。”
“看来坊间传言不虚。”
说着,刘彦道:“我身无官职,问你此事,是想知道‘范秀才究竟是不是受冤枉’。你能如实相告甚好。”
“我再问你,可愿替范秀才恢复清白?”
昭儿思虑后,点头说:“奴婢愿替他昭雪,只是刘和裕与县官狼狈为奸,奴婢就是为证,知县也会偏袒他。”
“所以范家去到州府告状,但我听说刘和裕使银子打点,买通了台州府王司理,消了范家的状子。”
刘彦道:“此一时,彼一时,赵刘这两只二狼狈,总有散伙之人。不出几日,也许就会彼此憎恨。”
“娘子只要有此心,范秀才之桉便可翻过来。”
“他冤魂泉下有知,也会记你一场恩情。”
昭儿听其言,越发感觉这相公非同寻常,转睛问道:“相公莫非仙家?”
刘彦一笑分顾阿九、小倩说:“我只是个读书人,倒是我家九郎会些法术。今夜与你变个如意郎君可好?”
昭儿面泛桃红,心儿砰跳,不想这美郎会仙法。
“相公就不愿宠幸奴婢吗?”
“奴婢愿听凭相公吩咐,但只求一夜,报答恩情。”
“可好?”
……